的怀无。
此前杜、李二人一直因这事闹腾,殊不知这不过是两个顶级凫水高手的人在瞎操心,而被众人寄予厚望、从未有人担心过的怀无,才是三人中水性最差的。
杜雪衣说道:“活着,就是呛了一下,缓一缓就行了。”
她一面拧了拧李征鸿的外袍,又用它擦了擦脸:“刚才为了捞他,差点在水道里迷路了,幸好抓到这护城河的水草,才顺着上来。”
说罢,她结结实实地打了喷嚏。
“你也不能下了。”李征鸿眼中有埋怨,但更多的是心疼。
“不急,还有时间,先烤烤火吃点东西吧。”余飞景说道。只有他自己听到,自己说话声有些发抖。
吴中友和柯为和就地生起火,又取出干粮分给众人。
夏橙则蹲在怀无身侧帮他把脸擦干,怀无渐渐醒转,缓缓睁开眼,却撞上夏橙担忧的眼神,下一刻,二人均不由自主地移开目光。
另一边,李征鸿面无表情地讲述适才的经过——三人从泉眼“武曲”下水后,发现果然不出所料,所有的泉眼和其他水道都相通,且都不是泉眼所在。
依靠夜明珠的光芒,他们顺着水流搜寻,注意到了宫城方向的水流十分混乱,而且温度更冷,基本可以确定泉眼便在宫城之下。
但正要继续搜寻时,二人却见怀无有些体力不支,杜雪衣欲把他拉上岸,却猛然意识到怀无定是无法撑到从原处出水。而李征鸿夜视能
力不好,让他凭刚才在最顶上的一眼,就在水下找到最近的出口也是完全不可能的。
千钧一发之际,杜雪衣余光瞥见了一条长长的水草,她当机立断,拽着怀无的袈裟便顺水草方向而去,三人这才顺利地从护城河出水并上了岸。
虽是有惊无险,但众人听罢,手心都不禁冒了冷汗,余飞景更是紧紧攥着拳头一言不发。
怀无内功不差,很快就恢复了活力,又开始蹦跶起来,只不过见了水,腿仍有些发软。但不久后,他就被夏橙拉着到处逛,见了金银珠宝、雕梁画栋,二人早把刚才的惊险抛之脑后,一路上哇哇声不绝,又滔滔不绝地赞叹起来。
其他人也没闲着,吃了些干粮就又开始忙碌,毕竟水下搜寻暂时停滞,只能从地上下功夫了。
于是护城河畔,又只剩小夫妻两人。
“小将军可以啊,水下功夫倒是精进不少嘛。”杜雪衣一面用手指绕着玩李征鸿外袍上的夜明珠,一面由衷夸赞,“就。。。。。。还比我差点。”
只有李征鸿自己清楚,自打他当年想救杜雪衣不成反而连累她后,可是狠狠地学了很久。
“别以为你还是原来的你,这水有多冷你知道吗?心口还疼吗?”李征鸿没好气道,“要是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非把余飞景那小子弄死不可。”
杜雪衣听完登时笑个不停。
“倒是挺舒服的,可能好了吧。”杜雪衣说的却是真话
。
她感受不到冷暖,但入水时却感觉全身前所未有地清爽舒畅,许是心口的毒是用寒药封住所致。
“要不我们再下去看看?不然时间。。。。。。”
李征鸿被她给气笑了,不等她把话说完直接拿起外袍兜头罩下,然后撒气般揉了揉她的头。杜雪衣长发上残留的水珠,纷纷顺着发梢上掉落在地,滴滴答答地响。
她笑着骂着撩起撩起袍子露出头来,额上、睫毛上还挂着水珠,闪闪发亮。
李征鸿只觉得可爱,忍不住在她唇上点了点。
远处忽的传来一声巨响——
***
“那!过了这两个殿就是了!”杜雪衣手中抱着李征鸿外袍,被李征鸿用轻功带着越过一个个屋檐。
落地点瞧着应是皇宫后花园的水池畔,只见怀无和夏橙个两人全身湿透,茫然地坐在玉雕的树下,显然是受到惊吓还未缓过神来。
柯为和在二人身旁生火,余飞景则背对着众人,立在水池旁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怎么回事?”杜雪衣匪夷所思,“你俩掉河里了?”
夏橙听到杜雪衣的话这才如梦初醒,点了点头:“我们找到御花园,也见到了吴少说的那座纯金打造的鹊桥。”
杜雪衣扫了周遭一眼,注意到勒余飞景脚边,那堆废墟隐隐放着金光。
“我们一兴奋,什么都没想就上了桥,谁知道,我们刚走到中间,桥就塌了。。。。。。”夏橙转头看了看还在懵圈的怀无,小
和尚看着应是受到了双重惊吓,“幸好怀无会水。”
“鹊桥!在哪?在哪!”吴中友提着袍子,迈着大步撞进众人院中,“咦?阿橙,你和怀无怎么了?没事吧?看着应该没事了,金桥呢?”
众人:“。。。。。。”
夏橙一脸嫌弃指了指余飞景身旁的废墟。
吴中友又小跑着来到池边:“飞景,你让一让,我看看。。。。。。哪呢?”
“沉下去了。。。。。。”被阴影笼罩的余飞景,声音淡淡的,听不出语气。
“啊。。。。。。”吴中友一脸失落地蹲在废墟旁。
“瞧你那不争气的模样。”这下连杜雪衣都没忍住。
“但是,”余飞景又开了口,一字一句地说道,“泉眼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