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你记得之前在逸州飞景的宅子里喝酒那次吗?”杜雪衣面上露出痛心疾首之色,“那晚是我用这具身体第一次喝酒,结果就那么一点,对你记得吧,那么一丁点就醉了,真是没用。”
“对了!”杜雪衣猛地拍了拍桌子,兴致勃勃道,“那是我第一次喝醉,好像还看到你在屋顶还是月亮上射箭来着——你不是不会
射箭吗?但看你用袖箭用的也不错啊。。。。。。”
李征鸿只听得前半句便没心思继续听下去了,他凑近了杜雪衣,眼中神色不明:“你当时不是一直盯着飞景的阁楼——”
“什么?”杜雪衣一头雾水,随即那晚的记忆在脑中浮现——
他当时莫名其妙来自己面前,问自己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自己称是。
而后他又指指阁楼上的人影,问说是那人吗。
杜雪衣当时眼中满是李征鸿,不假思索直接说是啊。
于是连着几天有个人一脸吃醋的模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屋中爆发出杜雪衣不绝的笑声,她笑得直不起腰,眼泪都飚出来了。
李征鸿涨红了脸,劝也劝不住,想捂也捂不住,索性拦腰将前仆后仰的杜雪衣抱上床,随即用嘴直接堵住她的笑声。
屋内热闹异常,外面院中喝大了的三人也不消停,方才还在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而今竟竟开始摔起东西来,屋内正要办事的二人实在忍无可忍。
“吵死了,我去让他们小点声。”杜雪衣气冲冲地从李征鸿怀中溜了出来,将解了一半的外衣穿好。
李征鸿半靠在榻上,把玩杜雪衣的头发:“我们明儿搬到隔壁院去吧。”
“啊?”杜雪衣不明所以。
“隔壁那宅子也是柯为和的,你帮他霁云楼赚了这么多钱,再给个院子你住又怎么了?”说完,李征鸿帮杜雪衣把风衣披上。
杜雪衣也没回他,随
手理了理长发便推开门,寒风裹着众人的胡话撞入屋中,其时怀无正同他们绘声绘色地讲些什么。
“你说你是被仇人追杀才出的家?”夏橙惊讶。
“谁?!!你吴大哥这就去给你做主!”
杜雪衣闻言竖起耳朵,穿过廊子的脚步不禁快了许多。说实在的,她也十分好奇。
“大家相识一场。。。。。。而且这么投缘。。。。。。我就同你们说。。。。。。”杜雪衣见怀无一手拿着酒坛子,一手拿着一朵花,摇摇晃晃的样子毫无神智可言,不禁好笑。
“灭我全家、逼我出家。。。。。。我的仇人,就是杜雪衣!”
好巧不巧,杜雪衣刚转出廊子,出现在众人视野中,就听得怀无说出了这番惊天之语,她觉得脚底突然一滑,但瞬间就被身后的李征鸿稳稳捞起,他顺手将自己的外衣披在杜雪衣身上。
杜雪衣:“???”
吴中友和夏橙也都愣住了,春夜里一阵寒风吹过,二人的酒醒了大半,只有怀无还在原地转圈,径自哼起了听不出调的儿歌,又凄凉又荒诞。
“吴少,你把怀无带去休息吧。”李征鸿冷着脸也不看其他人。
“哦。。。。。。啊?啊哦哦哦好。。。。。。”吴中友迷迷糊糊地应了李征鸿的话,感觉好像发生了什么,又好像没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照做,搭着怀无的肩往另一处厢坊而去。
夏橙在原地坐立难安,她打小在夏忠
良的军中混,酒量不浅,此时已是恢复清醒。
“阿橙。”杜雪衣拉着夏橙坐在廊下,指指身旁的人影,笑道,“他是李征鸿。”
“真的?!!”夏橙大喊着,一个激灵跳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吴中友听到了夏橙的声音,扔了怀无又凑了回来,结果被三双眼恶狠狠给瞪回去了。他摸着脑袋实在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才是武林盟主,却好像是所有人中地位最低的——大概自己天生不是这块料吧。
“你真的是大将军?!”夏橙眨巴着大眼睛,围着李征鸿左转右转,跟看宝贝似的,“哇,大将军是这样的。”
她这几日有过这种猜测,但二人整日出去办事,回来时又形影不离,夏橙没来得及开口,而今正主认了,还是觉得震惊不已。
李征鸿被看得十分不自然。
见李征鸿的窘迫模样,杜雪衣在一旁忍俊不禁:“不,他以前可不长这样。”
夏橙研究了许久,终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好奇之火熄灭,方才一事又涌上心头,她担忧道:“那怀无?你听到了?”
“正想着呢。”适才杜雪衣也是莫名其妙。
她救的人数不胜数,而今银刀门的人就基本都是她从刀尖上救下的,但她杀的人也不计其数,不过大多是奉命行事剿杀作奸犯科或是意图谋反之人,亦或是江湖上的大奸大恶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