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们花个精光,明年春节再去抢。
如今有移动支付了,人们越来越不喜欢带现金,砍腿党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潘伟强在10年春节连续作案三次,先是伤害了一位中年男子,然后砍断了一名男子的腿,最后更是抢劫了工地上发工资的做饭阿姨,那位阿姨正好家里父母生病了,想把钱留着给父母,宁死不肯松手。
抢劫未遂的潘伟强恼羞成怒,在那位阿姨的脸上砍了三刀,把嘴唇都砍断了,导致她下半辈子变得极其丑陋。
我看着信息,当年潘伟强应该被抓,但是在逃避警方捉捕的时候,只有一位警察在追,他立即将自己的同伴捅伤推下了车,那位警察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潘伟强逃跑,先把他同伙送去了医院抢救。
用这样的人渣来泄我心头之恨,也是一件好事。
而且……
只要我解决的案子够多,苏清河就会无事可做。
这样一来,他就能安心调离前线了。
其实我很了解他,这个人重情重义,虽然总说为了若雪想考虑换岗位,可他又怎么放心离开自己一手带出来的那些同事?
案子少了,他才能放下心来。
我冷笑道:「又是一个该死的人,却要送给警察。」
陈小九说:「不要忘了我们的理念,你是为了保护好人与惩戒坏人而出手的,话说发明了这电话的李硕家就在附近,我目前住这儿。」
「住那么偏僻?」
「李硕本就不喜欢热闹的市区,更喜欢待在人少的地方。他给自己搞了个私人作坊,那边有个装天线的屋子,墙壁上还有我和他一起涂鸦的画面,那就是李硕家。你做事的时候注意点,别惊扰到他了。」
「知道了。」
我挂断电话,仔仔细细地看起了那边的地图。
既然要动手,就要把环境了解透彻,我不喜欢让盯上的猎物有机会逃跑。
研究完地图后,我去了南二街,从大水箱里拿出了我的东西,换上了衣服,戴上皮手套,把面具暂时先收着。
潘伟强工作的地方,是亲戚用来做零件加工的一个私人作坊。
那私人作坊,就在城边的老村,这更方便了我的行动。
老村的路很破旧,道路边的路灯也不多,这是个没有夜生活的地方,人们都早早关上了门,街道上都是机油的味道。
自从创业热席卷全国,人们很难看见简简单单的一楼了。
道路边的一楼,或是变成了店面,或是变成了私人作坊。
整条街的私人作坊,散发着浓郁的机油味道,人们私自搭建了铁棚,棚子上挂着黄色昏暗的电灯泡,地面都是漆黑的滑腻腻的油污,早已经渗透到水泥地里,成为怎么也擦洗不去的痕迹。
我没有急着找潘伟强,而是先把附近的巷子道路都搞清楚,反复确认了这四周的路况环境。
不多久,我就看见远处的巷子有个天线,墙壁上涂鸦着一只咬着胡萝卜的卡通兔子。
那便是陈小九和李硕留下的。
我伸出手,轻轻地放在了那卡通兔子上。
不知为何,我忽然有种我们仨人是一伙的感觉,可惜李硕生前从来不知道我做的事情。
确认完环境后,我才戴上面具,去了陈小九给我的详细地址。
铁棚里,一个男人靠在摩托车旁,对着摩托车的镜子梳理自己的头发,而我查过通缉的信息,与照片上的潘伟强一模一样。
他哼着曲儿,似乎心情不错,我戴上面具,走进了铁硼。
他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看见我,顿时吓了一跳,然后问我:「你谁啊?」
我问他:「你是要去约会?」
他反问我:「你是娜娜的什么人?戴着个面具想干什么?」
娜娜?
我算是听明白了,他估计是误会我和他今晚的约会对象有关系了。
我朝着他走去,淡淡地说:「我问你啊,你知道回家对一个人意味着什么吗?」
他没听明白我的话。
我继续说:「若是这辈子能安安稳稳,谁又愿意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漂浮不定?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工作时不敢与人闹得太难看,下班后待在屋里无处可去。街道是陌生的,不知道拐过路口之后会遇见什么……这是在自己家没有的感觉,不是吗?」
「你在说什么?」
「在自己的家,可以知道拐过下个路口是便利店,可以去拿买瓶喝的……在自己的家,可以叫上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聚在一起时哪怕没有话题可聊,也不会觉得尴尬。人们在外边受尽委屈拼搏挣扎,无非就是希望回到那个小小的地方,守护自己小小的幸福。」
他皱着眉:「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是傻逼?」
我呢喃道:「他们只是想回家,却被你夺走了一切。」
在这一刻,潘伟强猛地反应过来,他脸色一下变得苍白,眼神也是飘忽不定,时不时看向我身后的出口。
我轻声道:「一个女人,靠着自己勤劳的双手挣了一年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