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璟,長輩的話,你怎麼可以不聽……」
蕭承璟的呼吸凝滯著,托著夏泱泱的手深深鉗入她的肩胛中去。他把頭埋入她的肩窩,高挺的鼻尖在她的鎖骨上磨蹭,然後猛吸了一口氣——從鼻腔到丹田,從印堂至氣海,他的神闕變得溫熱,也芬芳起來。
蕭承璟的嗅覺頭一次這樣靈敏,越接近夏泱泱,他的嗅覺越鮮活。他借著夏泱泱的皮肉,聞到了她身上的芬芳,還有這屋子裡脂粉的味道,甚至氤氳蕩漾的水汽……
蕭承璟從來沒有過女人。這在京城的公子哥兒中十分罕見,就算沒有成婚,跟房裡的丫鬟提前演練,尋個樂子,也完全算不得損了德行——大家都是這樣的。
可他對這些事兒,本就提不起什麼興。人生如水,無嗅無味。他知道自己要娶妻,跟妻子的家族建立起聯繫來;然後再生幾個孩子,延續家族的香火。但僅此而已。
然而當下,蕭承璟半是迷醉,半是無比的清醒,懷裡是他一切自私和索求的源頭,只要閉上眼,「啪」得一下,解開這封印,就可以盡情釋放享有。
……
蕭承璟的唇在夏泱泱唇上輕輕一擦,仿若一滴冰涼的露珠擦過。夏泱泱唇角的血絲落入他的口中,在齒間消磨。
蕭承璟自嘲地嗤笑一聲,在夏泱泱還沒反應過來之時,突然抱起她,和她一同坐進了冰水之中——水花四濺。
「承璟,你!」夏泱泱禁不住驚呼。
耳畔蕭承璟的聲音低沉又冰冷:「這孩兒若是保不住,承璟立別院,養著嬸娘便是。」
「我說到做到。」蕭承璟將手掌熨貼在夏泱泱的小腹上,溫熱的氣息從他的掌心一陣一陣傳來。
夏泱泱坐在他身前,臉擰成了個苦瓜。
蕭承璟這還算個人?
養著她?
是把她當尊佛供奉起來?還是要金屋藏嬌?如果夏泱泱不是來執行任務的,否則真要敲開這人腦殼,看看裡邊是不是裝著八百斤的自信。憑什麼他要替她自作主張了?她若是原主,就是死也不肯放了自家的宅子。
只是蕭承璟給她小腹渡氣,確實讓她舒服得渾身都發軟,這男人的滾燙的胸脯子靠著,又確實比羽毛枕頭都要舒服,氣性也就沒那麼大。
更主要是,她聽得出他的心跳得比兔子還快,她身子抵著的部分,又有些不尋常,這點兒成就,讓她心情有些小小舒暢。說到底,她還是沒有實際操練過的。
「承璟……」夏泱泱話裡帶著虛弱,男人的胸膛熨貼得她舒坦,可是嘴裡卻委委屈屈地說,「使不得……你莫要陪我受寒,男女授受不親,你不可如此……」
一邊兒說,一邊兒勉勉強強地佯裝要離了他的身,附在肚子上的手掌卻又把她拉近了些許——正中下懷。
「嬸娘,情勢所迫,承璟也是不得已。」
夏泱泱順從地垂下頭,輕軟地依在他的懷裡。強扭的瓜不甜,今天他抱了她,碰了她,日後她還怕吃不到嗎?
「承璟,這事萬萬不可叫人知曉……」她拉著他的袖子,仰起頭,滿眼都是淚,「我……我為什麼如此命薄……」
夏泱泱嘆了口氣:「……我是個不詳之人,剋死了雙親,又剋死了老將軍,如今又拖累承璟你……」
「嬸娘此言差矣,叔父乃是狩獵傷重;嬸娘家二位高堂,不知因何亡故,但絕不是嬸娘你的錯。」
蕭承璟此前從未聽聞過這嬸娘的來歷,只知道傳聞說她是在叔父歸鄉路上,攀附叔父的流鶯。原來她身世悽苦,卻不知還經歷了些什麼。
他對她有著戒心,但是現在看來,她也不過是個命如浮萍的可憐女子。
懷著夏泱泱的臂膀禁不住緊了一緊,低聲哄騙:「承璟在京城的白馬寺算過,天生命硬。白馬寺的高僧說,哪有不詳之人,都是缺個命硬的護著罷了。」
夏泱泱方才的話,明明就是編的,她怎麼知道原主何等出身,無非是打算著,騙蕭承璟幾分憐惜寵愛。可是他這番話,說到心裡,卻極為受用。物傷其類,觸景生情,被人採血的夏泱泱,豈不是懷璧其罪,天生不詳?
可沒人護她呢……
第8章
其實夏泱泱也奇怪,她這副身子是怎麼養得這般嬌弱的,雪肌瓷骨,一碰就化,一捏就碎。若是從前那身子,也是個玲瓏剔透的,但是寒冰里凍著,也不怎麼樣。
可是她只在冰水裡泡了半宿,還給蕭承璟的胸膛溫著,可是第二天,卻燒起來了。
她躺在自己床上,朦朦朧朧間回味起依在蕭承璟懷中,半夢半醒的滋味。他身子上的味道好聞極了,可是若細想是什麼味道,那什麼味道都不是,只是乾淨,讓人想起清澄的寒冰。你以為自己一望到底,可其實你什麼都望不見。
夏泱泱翻了個身,不知道蕭承璟是不是也似這般纏綿病榻,但是想一想,就不可能。清晨時他抱著自己至床榻,連手臂上的肌肉不熱不冷,溫得恰到好處;離去的時候,站在門前的微光中,一夜未睡,步子依然矯健。
這就是習武的好處了。
她正想著,丫鬟彤雲推門進來,說:「夫人,英國公夫人到了城中,方才遣人來報信。世子已經去迎了。」
夏泱泱深深嘆了口氣,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孤男寡女的,在一個府里,什麼事情都好說,可是他那母親竟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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