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天门群峰,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远处的山脉在夜色中若隐若现,轮廓模糊而朦胧。
在三清山最早得道成仙的葛洪葛仙翁领着各路神仙跑到南天门来迎接远道而来的贵客。
山脚处的小村落。
晚上的气氛很活跃,人群熙熙攘攘挤在屋子里,相互之间依偎着,虽然不见太多笑容,但总归扫除了大半压抑的气氛。
少数乐天派会盘着腿,攥上几粒花生米相互之间吹着牛,打着赌,偶尔还会说些糊涂话来逗众人笑。
孩子们坐在角落里,静静地听着杜八嘴讲故事,依依听完会偷偷抹眼泪,他不想仁爱为民的刘皇叔死去。明心和鼻涕虫小孩儿听完心中无比崇拜诸葛亮,认定他是个扶大厦之将倾的大英雄。
段一禾推门而入,响起一片掌声。
在此之前,村长已经向众人说明段一禾会留在这里。
无需多言,全屋最暖和,最舒适的地方被腾了出来,那张唯一的小红木桌也被抬到了这里,人们争相凑上前,露上一个和蔼的笑,然后把兜里的花生瓜子撂在桌子上,每人的都不多,但耐不住人多,不一会儿小桌上就满了,其中还夹了一块糖果和一块“衣衫不整”的糖果,是明心和那个流鼻涕小孩儿的。段一禾眼睛贼,他看见流鼻涕的小孩儿刚才拆开包装偷偷舔了一口。。。。。。
纵是少年这般心机重的人都能感觉出来,这帮村民并不坏,村子风气也不错。
如果没有这一切,那他要饭到这里,也能吃个肚圆儿再走。
大家东一嘴西一嘴地与少年闲聊,时间过得飞快,雾气渐渐弥漫,村民们66续续回去休息。
在村长的指示下,那个钩兵正被绑在外面吸收日月精华。
少年横刀立马,手持一柄细钢刀坐在不远处的阴影中,他穿上被俘钩兵特质的灰色蒙面服——能完全抵挡雾气的侵蚀。
张老汉率着几位年轻女子伏在屋内,时刻准备驰援段一禾。
“你回去睡觉吧,外面冷。”段一禾低头轻摸明心的头。
自打睡醒以后,这个小丫头跟屁虫一样跟着自己。
“我能帮你看。。。。。。”女孩儿声若细蚊,往少年身边凑了凑,攥着布巾捂住鼻子的小手冻得冰凉。
段一禾从腰部割下一大块布,围在明心脸上,然后轻轻将她搂在怀里。“冷了告诉我。”
明心抬起眼帘看了少年一眼,然后轻轻倚靠。
一夜无事。
日出照大地。
由段一禾措辞,村长书写出一封给行端归的信顺着门缝塞了出去。
反馈很快,一封信和一瓶药粉被甩了进来。
待钩兵苏醒痊愈后并无大样,药粉兑水喂与义勇队众人。
不到半个小时,咳嗽的咳嗽,呕吐的呕吐。
张老汉抱住大虎二虎跪地痛哭。
少年得意洋洋:“呐,这就是耍无赖,对面明知道你想干什么,可就是拿你没办法,还得顺着你来。”
他眼前是那个流鼻涕的小孩儿。
“小大师,他们为啥给这么多药,我要是行端归,我就给一人的药。”流鼻涕的小孩儿道。
“不会的,行端归摸不清我的行事底细,他们不敢用一位干将的命去赌。”段一禾意外地看了眼流鼻涕小孩儿。“鹰抓兔子,掉根羽毛都舍不得。”
孩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个人是你爸吧。”少年指着大虎。“他现在没事了,你还不去看看他。”
“我不能去。”鼻涕虫小孩儿说道。
“为啥?”少年不解。
“他们。”鼻涕虫小孩儿手指向角落里三两个抠着手指的小孩儿。“他们的爸爸也是义勇队的一员,只可惜直接被毒死了,连被救的机会都没有。”
少年一脸错愕,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摸了摸他的头。
“我要是行端归,我就给毒药。。。。。。”流鼻涕小孩儿并不理会段一禾,反而蹲在地上,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道。
少年没有听清,刚想凑近问清楚些,村长就来了。
“小大师,他们看起来还挺虚弱的。”
“没事,这道门慢毒不及这寻常毒药,若是将毒素排出,三两天便会恢复如初,没有任何后遗症。”
“嗷嗷,那就好,那就好。”村长笑起来皱纹横生:“行端归还寄来了一封信,我没敢打开,特意来请示您。”
村长将一封盖着红章的信纸递给少年。
“没什么门道。”少年接过看了一眼后,单手撕开信件。
英雄:
您好!
今天下午五点,南坡见。
——行端归镇压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