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昕闭上了眼睛,静默无声。
两人一直在外面等着,尸检结果出来,沈昕伸手去接,手指有些颤抖。
薄薄一张纸,落在手中如坠千钧。
盛礼泽安静的凑过来,握住沈昕颤抖的手接过来,两人一起看着。
尸检结果上写着,纪永青死亡事件在昨晚十点左右,滚下山崖之后全身粉碎性骨折,致命伤是肋骨骨折后直接捅进了肺部,体内器官多处出血,失血过多加上剧痛,他只能躺在地上等死。
但衣服上全都是泥土和小树枝,一片泥泞,血迹晕染开一大片。
可是没有在他身上现谋杀的痕迹,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莫芸所为,连一枚指纹都没有找到。
沈昕从头看到尾,心中更加沉闷,郁结于心。
她转头对盛礼泽道:“联系他的家属吧,我去通知制片人,问问导演的情况。”
盛礼泽无声点头。
导演已经醒了,制片人也已经将节目组的人三令五申暂时不能将事情外传,收到消息后两边都在往警察局里赶来。
出乎意料的是,纪永青是单亲家庭,他只有。。。
,他只有一位年近五十的母亲。
纪妈妈穿着简单,但眉目温柔,和纪永青长得很像,盘着头,像是大户人家里端庄持重的主母,脸色却惨白一片,唇色乌青。
知道了儿子的死讯,她没有失态。
沈昕扶着她一步一步走进解剖室,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刀尖上,直到看见儿子的尸体,纪妈妈身子一软,险些瘫倒在地上。
沈昕和盛礼泽连忙一左一右的撑住,这才没让人摔下去。
纪妈妈低低说了句:“谢谢。”
她在两人的搀扶下走到了解剖台上,终于看见了纪永青。
她的儿子安静的闭着眼睛,看起来很乖,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只是没有再对她笑起来。
解剖后法医把他的伤口缝的很细致,帮他擦去了身上的脏污和血迹,白布没有盖着头,而是盖在了肩膀上,也是怕家属看到死者盖着白布的样子崩溃。
纪妈妈伸手,强行忍住眼泪和颤抖,摸了摸他的脸,动作轻柔,仿佛母亲在哄着自己的孩子睡觉。
沈昕不忍再看,转过了头。
纪妈妈静静的看着儿子的脸许久,不知她如何能坚强到这般平静的样子,悲痛终于在浪涛中被顶上了终点,她再也无法忍受心脏宛如被生生剜掉的剧痛。
“我的孩子啊……”
她伏在了纪永青的尸体上,手下温度不再温热,冷的她几乎要哆嗦起来。
纪妈妈抱着纪永青,死死将自己的哭声淹没在唇齿间,可叫人几乎觉得惨烈的呜咽在寂静的解剖室中隐隐传了出去。
为人母二十多年,最后没能盼到他成家立业,只得到了一具冰冷尸身。
明明她一生行善积德,只求自己的孩子长乐康健。
纪妈妈在这一瞬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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