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承平摆了下手,宁昭同握住,笑道:“没事儿,花孔雀,也挺好看的。”
“……你说话够难听的。”
“一直挺难听的,以前不是对着你,你就体会不到疼,”宁昭同开始犯困了,小小打了个哈欠,“而且我也不是特地躲着你,我是真忙,不然看个戏能有什么不行的?”
薛预泽一听,微微探身:“那以后还能邀请宁老师一起听戏吗?哦,不知道陈队长介不介意?”
我靠。
喻蓝江摸了一下鼻子。
这男的好茶啊。
陈承平瞅薛预泽一眼:“又是朋友啊?”
薛预泽一听就笑了:“对,朋友,正经朋友。”
“得了,那是她跟你的事儿,”陈承平拿过钥匙开门上车,“过生日还被骂一顿,你也挺不容易的。行了,快回去吧,你穿那么点儿,这地下风吹着小心感冒了。”
喻蓝江跟着上了副驾驶,一听就很不满:“老子也穿那么点儿,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
陈承平瞪他:“你他妈撒娇呢,烦不烦?”
宁昭同倚在驾驶座窗口笑道:“怎么就我跟他的事儿了,真不管啊?”
“我管什么?”陈承平别过头,很快又转过来,探头亲了她一口,“咱回家再说,乖,上车啊。”
她一哂,朝薛预泽摆了摆手:“祝你生日快乐,有空联系,正经朋友啊。”
薛预泽失笑,目送她上车:“好,路上小心。”
等车牌消失在视野里,他很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还特地挑在阴历办生日宴……以后再也不做那么恋爱脑的事情了。
把喻蓝江放下,陈承平在小区里开到了6o码,一脚油门冲回了家。宁昭同被拉进电梯的时候还有点心惊肉跳,对着他也就没什么好气儿:“你又犯什么病,视线那么差你开那么快,不怕撞到人啊?”
陈承平也不生气,嘿嘿一声从边上搂住她:“我当年是狙击手,你怀疑什么也不能怀疑我的夜间视力。”
“嘚瑟什么呢。”
“那当然是嘚瑟宁老师能喜欢我啊!”他一脸理所应当,拽着她出电梯进门,乐呵呵的,“不行,没想到宁老师心里我有那么重要,我太开心了,我得亲你两口。哎别躲啊,乖一点儿,让我亲两口,就两口……”
她又好笑又无奈,推又推不开,只能由着他把自己按在沙上亲了好几分钟。酥酥在旁边喵了两声,她抬膝往他下腹轻轻蹭了一下,蹭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宝贝儿——”
“起来,说点正事儿。”宁昭同推开他。
他指着自己开始紧的裤子跟她抱怨:“你说正事儿还摸我。我跟你说,男的下面一硬脑子就想不了事儿,血都往下流了……”
她笑得厉害:“那你控制一下。”
“控制不了,”陈承平把她抱进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非常不要脸地把自己半硬的东西卡在她腿间,“没事儿,你说,我听着呢。”
入口被这么顶着,她脸色都有点红,挣了一下:“别闹。”
“哎哎别动,别动!”他按住她的腰,“再动真聊不了了,有事赶紧说。”
“……”她吸了一口气,放弃了,“陈承平。”
“能不能叫亲热点儿?我觉得叫老公就挺好的。”
“陈承平!”
“听着呢听着呢,你说。”
她按捺住情绪,转头认真看着他的眼睛:“我的确会很反感伴侣干涉我的正常交际,但我跟你界定关系时候留的退路是让我随时有抽身的余地,那是对着你的,不是我想勾搭这个喜欢那个还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我说明白了吗?”
陈承平真诚地摇头:“没太明白。”
“意思是,我如果不喜欢你了,会先跟你结束关系。所以,第一,我会在我们的关系里保持忠诚,意思是我不会给你戴绿帽子;第二,抽身的余地仅代表着我有可能不喜欢你,而不会代表我会喜欢上别人而离开你。”
“你怎么确定你不会喜欢上别人?”他问,“而且也没什么吧,你喜欢别人你就跟别人处,没道理你跟我谈个恋爱我就得把你捆着,跟贞节牌坊似的,说什么绿帽子就更没道理了。”
而且他这当了二十多年pLa的,绿帽子戴得还少吗?
“我当然没办法确定我不会喜欢上别人,甚至我其实相当容易对一个人动心,但是动心很容易,维持愉悦的关系却很难,”她解释,撑起来捧住他的脸,一个居高临下的姿态,“陈承平,我很喜欢你,我也应该是爱你的。留一条退路是我作为成年人的谨慎,但我的真心也是一清二楚,你不能怀疑这一点。对着他们我的话已经说完了,说得合不合适说完没有我都无所谓了,我不在乎他们怎么想,我又不喜欢他们。但我喜欢你,所以你对着他们的余地让我很难受,让我觉得你就像随时准备托孤的老父亲,等你离开了就能让他们来照顾我了。”
陈承平心头一震:“不、不是,我”
“当然,你可以说因为喻蓝江是你的下属,你不想让关系变得太僵,而我也没理由希望你们关系变僵,”宁昭同打断他,俯脸,鼻尖抵着他的鼻尖,“或者你觉得薛预泽社会关系硬,即使以后不能继续照顾我,总也不至于撕破了脸——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他沉默了一下,还是点头:“我这,可能处事太油了,让你看着难受……”
“我难受不是因为你对他们留情面,我有什么理由一定要把所有事情都做绝?”她放轻了声线,轻轻磨了磨他的嘴唇,“但是陈承平,你考虑到了所有人的感受,就是不愿意问问我的意思。你八面玲珑要跟追我的男的都打好关系,你有没有想过我看在眼里会觉得你一点儿都不在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