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都退下!”姜崈呼吸急促,眼神冰冷扫视着寝室内的所有人。
众人散去,房间里只剩下姜崈和楚辞两个人。
楚辞不停的留着愤怒的眼泪,一双杏仁眼怒视的姜崈,指甲狠狠尅进姜崈肩上的纱布。
姜崈吃痛,另一只手忍不住按住了楚辞手腕,可就在准备甩开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反击之力的楚辞的时候,他松了手,任由着她用力把整整一个指节都按进了他肩窝的伤口里。
直到姜崈疼得脸色发白,额头和脖颈都流出了豆大的汗珠,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的楚辞手腕一软,再无任何反应的她瘫在了床上。
姜崈疼得趴在床榻,在平躺着的楚辞身侧大口喘着粗气。
肩窝里流出的血早就已经浸透了姜崈胸前的衣襟,脖子上的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在烛光下闪着血光。
伴着艰难呜咽,姜崈缓慢坐起,一双丹凤眼紧紧闭着,眉间与鼻梁本来流畅的线条拧成了丘壑。
姜崈的头抵着床阚,薄唇微张,不停的倒着气,时不时吞咽着疼痛的喉结上下滚动。
望着一直死死盯住自己一言不发的楚辞,姜崈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第85章把簪子还我
刚刚又打了一场胜仗的姜崈快步走向楚辞的院子。
“公主还是不进食?”
姜崈身着钨金甲,右手被纱布吊着动弹不得,身形挺拔的他站在楚辞房门口,焦急问道。
“是。”一位伺候的老嬷嬷皱着眉回道。
楚辞绝食已经是第三天了,再这样下去,她会饿死的。
“孤进去看看。”
“殿下现在还是别进去了,”那老嬷嬷身体往前急急一横,“公主。。。。。。公主她刚刚在榻上,忍不住小解了。”
姜崈愣在原地,脖子上的青筋在阳光下泛出长长阴影,努力克制的他身体有些抖,眉眼里都是心疼和不知所措。
“那,劳烦嬷嬷,定要好生照顾,她心气高,务必要顾到她的情绪。”
姜崈竟冲着那老嬷嬷微微颔首行礼。
“太子言重,奴才以前伺候过公主,公主是个好人,从不苛责下人,奴才们也定会尽心尽力回报公主的。清洗打扫全由老奴一人打理,绝不让外人插手,还请殿下一个时辰之后再来吧。”
姜崈再次见到楚辞的时候,她已经被人抬到院子外面晒太阳了。
看着楚辞深陷的眼窝,和干瘪的没有血色的嘴唇,姜崈走到她的跟前,单膝跪在地上,仰头看着一直盯着远方,无神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楚辞。
姜崈犹豫了一下,抬起手搭在了楚辞的腿上。
“滚。”
楚辞声音虚浮无力,仿佛随着那风一吹就散了。
姜崈听到这一声滚的时候,一直仰着看着楚辞的头不由得低了下去,不苦涩吞咽着他满心的悲痛。
定了定神,姜崈从怀里掏出了那三截白玉簪。
“你若是肯吃饭,我便把这簪子还你。”
楚辞这时才动了一动,看着姜崈修长白净的手掌里那三段白玉,簪头上隐隐约约泛着的‘玄夕’二字,瞳孔似乎动了动。
“把簪子还我。”
楚辞虚弱得很,但语气十分坚定。
姜崈把那三截白玉放在楚辞腿上,单手拄着膝盖迟缓站起,握着白玉佛串的手轻轻示意嬷嬷端上吃食。
看着楚辞终于张开的齿关,姜崈的脸色终于有了些缓和。
“让孤来。”姜崈急道。
姜崈把佛串套在手腕,一只手艰难盛起一勺吃食,小心递到楚辞嘴边。
楚辞马上侧过头去,牙关紧闭。
姜崈面露尴尬,失望地放下勺子,“只要你吃饭就好。小知他们的葬礼我会尽快安排。”
“你手脏,别碰他们。”
姜崈握紧了拳头,手腕不停地微微抖动,带着那白玉佛串一晃一晃的。
两天后,稍作收拾的楚辞,被人抬着来到了小知,小安和北言的灵堂。
一袭黑衣之上,楚辞的脸白得透明,只有一双充满了血丝的双目算是她周身上下唯一的颜色。
楚辞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三具棺材,看不出一丝忧伤。
姜崈这两天以来,每日都会来给楚辞按摩,无论楚辞多么厌烦,不管她每次怎样恶语相向,他还是会坚持每隔两个时辰,便来帮着楚辞疏通筋骨。
一转眼又到了时间,姜崈正准备俯身按摩楚辞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