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嗡的说话声,璀璨的灯光,宾客脸上或真或假的笑容,让她渐渐清醒过来,找回了那份被压制的理智。
“你刚才说什么?”
南栀取下腕表,小心翼翼地放进盒子里。
“我说啊,带你去看看我旗下——”
恰在这时,手机响了,明珠漫不经心地扫一眼,脸色一变,把后面的话骤然吞进肚子。
商辰禹:【还想要继续注资的话,把你那点花花肠子赶紧收了,别把她带坏。】
“嘿嘿,没啥,没啥,栀栀姐,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
七月的天,骄阳似火。
医院的冷气越开越足,四处凉飕飕的,像行走在冰库里。
还有三天,就是参加副高考试的日子。
这天清早,南栀同往常一样从住院部查房回来坐诊,小桃拉开房门叫号:“1号安澜!进来!”
“唉,知道了。”
一个穿着化着浓妆的女孩,吊带背心配超短裙,身后跟着三个相貌各异的年轻小伙子。
小桃奇怪的打量一眼,“安澜进来,无关人员出去等。”
其中一个寸头哥说道:“医生,我们不是无关人员,都是有关人员。”
其他两人连连附和:“对对。”
南栀用眼神示意女孩坐,例行问道:“哪里不舒服?”
“怀孕了。”
女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翘着二郎腿,将病历本随手丢到办公桌上。
南栀平淡地看她一眼,拿起来,只见封面写着:安澜,35岁,未婚,没写职业。
“末次月经什么时候?有没有腹痛出血的情况?”南栀从白大褂外面的口袋抽出笔,淡声问。
“末次月经?”安澜唇角翘着,想都没想,“不记得了。”
她转头问身后三个男人:“你们谁记得?”
三个男人面面相觑,一个说25号,一个说15号,一个说85号。
听得小桃连翻了好几个白眼,她深吸一口气,忍不住问:“你们仨到底是来干嘛的?”
寸头哥理所当然道:“来化验,测dna,看孩子是谁的。”
南栀:“……”
小桃:“……”
“你还没结婚,打算生下来吗?”小桃问那女孩。
安澜抬起手看美甲,依旧无所谓:“给钱就行。”
寸头哥扯了扯嘴角:“是我的就要,他俩的就不要。”
小桃太阳穴突突地跳,虽然在医院天天看各种八卦,但眼前这个瓜她还是觉得有点难以下咽:
“靓仔,孕周太小,做不了dna。”
话音未落,突然,桌上的保温杯毫无预兆的摇晃了几下,倒下来砸到地面,旁边柜子像个摆锤似的剧烈摇晃,里面的病历夹哗啦啦撒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