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南栀抿了抿唇,低声道谢。
“怎么谢?”他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好像每次见你,都会跟我说这两个字。”
有吗?
脑海里浮现这几次见面的经历,好像还真是。
下飞机,送她伞,她说谢谢。
吃东西过敏,送她去买药,她说谢谢。
南栀觉得有些窘迫,欲盖弥彰地轻咳了一下:“那要不…改天有空请你吃饭。”
“南小姐,我要不要提醒你,这句话你也说过。”
“……”
商辰禹阖眸看她侧脸,勾起唇角笑了笑,提醒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正好大家都有空。”
前面的几人被挤得热汗涔涔、心情烦躁,兀自后悔没走通道。
南栀却没再被撞过,轻松抬腿迈进大殿:“中午我和应莺打算去吃斋饭的,要不,晚上?”
“好。”商辰禹用标准的粤语回她。
上完香,邱云浓听说他们要去后院祈福,怕挤便没跟过去:“你们年轻人去玩,我上大师那坐会儿。”
商辰禹颔首,瞥见南栀额头聚了层薄薄的细汗,招手门口的小僧耳语了几句,须臾后进来两位穿着袈裟的老者,其中一位领着邱云浓从偏门去了禅房。
“大师,人人都说你们寺庙求姻缘最灵,您算算我和明珠大概什么时候可以脱单?”应莺在路边买了几把老式蒲扇,一人分了一把,边摇边和随行的僧人说话。
抄的近道,路上来来往往没什么人,商明珠心情舒畅了些,不由轻嗤道:
“我可不缺男友,要算你自己算,别带上我。”
老僧从衣袖里掏出四张红色便签,双手合十:“后院有棵百年桃树,几位施主写下心愿签挂在高枝上,佛祖自会保佑。”
南栀双手接过便签,微微垂首。
经过一座浮桥,入目是一棵遮天蔽日的参天桃树,树枝肆意伸展,将旁边那座两层楼高的独立小庙映衬得无比矮小。
桃花花期居然还没过,起风时,缤纷的花瓣簌簌而下,铺了满地,无端多了几分浪漫。
嘴里说着不缺男友的商明珠率先写好心愿签,踮起脚尖挂在最近的枝条上,嘀咕道:
“桃树大人,您保佑我新电影一举拿下奥斯卡十项大奖,我给你塑个两吨重的黄金真身。”
他改了她的心愿签
应莺在旁边笑:“妹妹仔,你知道两吨金子要多少钱吗?按今日国际金价585g算,两吨就是11个亿。”
11亿?
这么多?
“唔……”商明珠哑言,嘴硬道,“我哥有钱,要你管。”
南栀没看她俩拌嘴,认认真真在便签上写下寄语,走到桃树靠里一侧,系在枝桠。
挂好签再回过头时,她看见了商辰禹。
男人显然什么也没写,独自站在木桥上斜倚栏杆,长腿半屈,胳膊意兴阑珊地搭在栏杆上,右手指尖夹着支烟,没有点火。
他眉目深邃,也在凝视她。
两人的目光毫无预警地撞在一起,南栀握笔的指节莫名微紧,匆匆别开视线走向应莺。
“写的什么?不会是关于周季礼的吧?”应莺笑着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