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起一阵忙音,南栀怔怔看了会,起身走到窗前。
商辰禹房间的窗帘是拉起的,她这间的没有,
窗户隔音不好,还关不严实,雨丝顺着缝隙中渗透进来,吹拂到她脸上。
潮湿、烦闷。
电话挂掉的前一秒,她不是没有听到一道很小的女声,那人说“季礼,我想喝水~”,嗓音酥酥软软,透着点撒娇。
呵,他这么晚了还和白清欢待在一起。
在干什么她不想猜,光一句“想喝水”就足够让人浮想联翩。
南栀默默拉上窗帘隔绝掉外面的雨雾,内心做了个决定。
笃笃——
就在这时,隔间响起不急不缓的叩门声。
商辰禹轻咳了一声,懒怠的嗓音隔着木门传过来:
“南医生,知道房间隔音不好,半夜三更还打电话扰民?”
南栀:“……”
他总有让人忘却烦恼的本事。
手机举到眼前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十二点半,确实不早了。
“抱歉,打扰到你了。”
南栀放下手机,换上铺在被褥上的新睡衣去刷牙,经过隔间门时,停顿一下,笑盈盈地说:
“倘若明天这台手术成功,有商总你一半的功劳,到时请你吃饭。”
说完,她开始后悔。
不应该说请吃饭,
她已经放了他好多次鸽子了,
果然,下一秒,听到男人似笑非笑地说:“希望南医生一诺千金、言而有信。”
隔着一道紧闭的木门,看不见他表情,但能想象出来,他眼角稍扬,桃花眼深邃又勾人。
“……”他这是以牙还牙呢。
南栀莫名也想给他添点堵,抬手将门栓“咔哒”用力栓住,微昂着下颚傲娇道:
“南医生当然说一不二、言出必行。”
隔壁的人轻笑了声。
狂风暴雨呼啸了一整夜,直到天亮时分,外面不再有雷声,雨势也渐渐弱了。
心里记挂着工作,不到七点,南栀便醒了。
怕吵醒别人,她动作很轻,吸着拖鞋踮起脚尖走到窗前,掀起窗帘一角。
天光泄进来,视野里一片狼藉,两旁绿植被风刮得东倒西歪,好在路上积水不深,已经有zf人员、志愿者、环卫工人在疏通清理了。
查看天气预报,发现台风已经过境,预计再过一个小时高速公路就能恢复正常通行。
左右无事,她把昨晚写的笔记一张张温习一遍,又观看了好几遍丹尼尔的手术视频。
就在这时,隔壁突然传来一阵手机的嗡嗡震动声。
电话被迅速接起,商辰禹说话声压得很低,几近耳语,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说的是祖鲁语,南栀听不大懂,只能隐约听到一些词句,好像是与某个正在开采的金矿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