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试结束之日,陆家人便开始期待着放榜。
巷子里的人听说陆忱也参加院试了,一个个都很吃惊,不少族人前来问候。
一时,只要走出去,总会有人拉着他们问东问西。
而陆忱,却像是没事人,该做什么就该做什么。
且不说中不中,就算中了,下次的举人考也要到八月,因此沈婉青很放松,心思也就活络了起来。
是夜。
陆忱无奈地看着第三次靠到自己肩膀上的妻子:“看书,得坐直腰杆子。”
“这样看舒服。”沈婉青懒洋洋地道。
他院考的那些日子,阿青都不敢打扰到他,考试一结束,又开始粘着他,陆忱心里也喜欢这份亲昵:“这医书很难懂吗?我看你只翻了十几页。”
“难懂,”沈婉青打了个哈欠:“不过我在铺子里跟着桂伯倒是学了不少,看书就不太行。相公,要是有一天你升官发财了,而我什么也不会,你会不会嫌弃我?”
“要是有一天,我嫌弃你了,你会如何?”
沈婉青转头看着他,想了想:“不如何,继续过我的日子呗。”
陆忱倒是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说得好。”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以后的事,我不知道会变得如何,但不管未来如何,阿青永远会是我的妻子。”陆忱作出保证。
沈婉青朝前一倾,亲在了他的脸颊上,给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甜言蜜语她要听,自己的事业也不能落下了。
次日,天空灰蒙蒙地。
沈婉青一出居室,就见婆母在屋檐下看着天气嘀咕着:“今年是怎么回事,春雨天还没过去多久,又要下雨了。”
二嫂梁氏在旁洗着衣服。
大嫂秦氏集市回来,篮子里放着新买的猪肉:“娘,现在外面都在说端王爷那位失踪大公子的事。”
“哦?”祝氏对这些高门里的事不太感兴趣,一边把晾衣服的竹桁放到屋檐下一边随口问道:“那大公子咋了?”
“听说是端王妃把亲生儿子给弄丢的,可现在回来了,却不肯相认,奇不奇怪啊。”
沈婉青一边帮忙二嫂洗衣一边听着,她嫁过来陆家大半年,很少听陆家人说太远的八卦,基本讲的都是邻里关系,端王大公子的事连大嫂也能说起,可见讲的人很多了,这种事,端王府肯定藏着掩着,没想流言传得如此快。
“没养过又哪来亲情?”祝氏走到梁氏面前帮着一起绞洗好的衣裳:“不过不认有点过分了。”
“养了八年呢,怎么可能没有亲情。”秦氏想到儿子还在肚子里时就疼爱得很,更别说生出来后。
“八年?八岁了也该有记忆了吧,既然活着怎么没回去呢?”梁氏奇了。
八岁?祝氏甩衣服的运作一顿。
“听说是失了记忆,所以最近才找回来。”秦氏想了想:“我也听的不太清楚。”
祝氏将衣服挂上竹桁:“是在哪丢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