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姑母!”
孟承御一扫方才在前院里的阴霾,快步朝他们俩人走去。
在漠北流放多年,漠北的风沙将他们二人的脸庞侵蚀得满是风霜,好在他们的精气神还未完全萎靡,瞧着还有几分矍铄。
“阿御,快让姑母好好看看你!”
孟氏拉过孟承御的手,仔仔细细瞧着他。
孟承御打小就没了生母,此刻被孟氏这么打量抚摸着,脸上倒是露出几分羞涩。
“姑父姑母这几年受苦了!”
他们被流放漠北的这些年,孟承御也从未见过他们,此刻心绪难免难受。
“都过去了。”
孟氏眼泛泪光摇头。
“你个好小子,都能陪阿凝来漠北了,孟遂宗真是带出了个好儿子!”
江尧年看得出来他是兵备道里的好苗子,身上虽带着读书人的儒雅,可骨子里却是征战沙场的一把好手。
他同江稚一样,是天生属于沙场的。
“姑父过奖了!”
孟承御爽朗地回他。
孟氏拉着他和江凝一块进屋。
江尧年也不活动筋骨了,跟在他们身后。
俩人喝着茶水聊了好半晌,见孟承御也不是外人,孟氏才想起来问江凝:“阿凝,你来了陈府后一直住在掌司大人那间院子里?”
今儿起来后,孟氏问了这陈府的下人才知道这府上就三间院子。
而江凝,一直与谢沉胥住在一块。
江尧年审读的目光也放在江凝身上,虽说他宠爱女儿,可做出这样僭越男女关系的事,到底还是会让他不悦。
“嗯。”
江凝未有犹豫般点头。
“一个姑娘家,怎能如此不知羞耻?”
江尧年虽没厉声骂她,可话里的训斥意味已然很明显。
孟氏瞪了他一眼,耐心询问江凝,“阿娘知道你向来知礼数,这回何以会这般疏忽?”
“我”
江凝紧抿着唇,眼睫低垂不敢看她。
“还是说,你与他”
孟氏心中陡然露出阵不祥预感。
眼见江凝要招架不住,孟承御赶忙解释道:“姑父姑母,你们错怪阿凝表妹了,她来到漠北城时,原本是与我一道住在魏佥事府上,可谁知道隔天晚上就招来刺客,好在掌司大人早有准备,怕表妹出事,他才让安排表妹与他同住在一间院子里,也好护表妹周全。”
“刺客?!”
江尧年和孟氏异口同声。
尤其是江尧年,脸色直接黑沉下去。
“不错。”
孟承御说得坦然,让孟氏忽觉心有余悸,对江凝存的那点猜疑霎时消失殆尽。
江尧年心思沉了沉,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