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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轩小说网>山河盛宴燕绥真实身份 > 第86节(第1页)

第86节(第1页)

这是已经无数次商讨依旧困难重重的事,他担心他老子气得发病,特意过去坐镇,结果皇帝今天完全没心思进行洗脑和被几个固执的老臣洗脑,时不时飘过眼神对他看一眼,结果老臣也没有平日里的端肃投入,时不时也瞄他一眼,燕绥还发觉了,他爹总在逗他说话,以前这种事,只有说话有推动作用的时候他才会发表意见,但今日,皇帝要他坐在身边,总问他,“老三你觉得怎样?”“老三你看呢?”

燕绥懒得理他爹,他还在回味刚才的屎味舌吻呢,只懒洋洋嗯嗯敷衍,皇帝便倾身过来,似乎专注地盯着他的回答。燕绥心不在焉,本来还有些奇怪,三次之后,终于反应过来。

这次是皇帝问他,“燕绥你发什么呆呢?今天去闻女官开的店吃的如何?”

燕绥听见一个“吃”字,顿时想起刚才的好滋味,并由此延展开来一万种“吃”的妙法,正内心意淫抵达高峰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一看他爹目光灼灼,周围众人都盯着他的嘴。

……

这都什么表情呢,啊?

是等着闻传说中的“屎”味儿吧?

那黑心汤圆,那一声那么响,现在整个皇宫是不是都在传说他误吃了狗吃的屎?

燕绥默了一会儿,一笑,“父皇,今晚我陪你健身。”

皇帝:……

夜市一开始的老年健身器材倒还好,悠哉悠哉做做又舒服又优雅,但最近工字队根据闻女官的建议做出来的健身器械越来越残酷了,上次燕绥硬要陪他做了一次,事后他浑身痛了三天三夜。

皇帝再也不看燕绥,一本正经开始议事,燕绥瞥他无事生非的老子一眼,掉头就走。

不走,留在这里被人不断偷窥他的嘴吗?

去找那丫头要那个刷牙的膏子去!

他出了殿,还没走几步,就被德妃的丫鬟菊牙拦住,菊牙笑盈盈说娘娘想殿下了。

燕绥对此嗤之以鼻,说一声可我不想,越过菊牙扬长而去。

可惜刚转过一座宫殿,就看见他的老娘。

知道没法把他叫过去,唯恐天下不乱的某人不死心,亲自在路上等着堵儿子。

燕绥老远看见那个在宫里也不是穿黑就是穿白的老娘,也差点像文臻那样翻个白眼。

有这样的爹娘吗?啊?

德妃笑颜如花,亲自迎上来,拿着个粗劣的帕子,要给他擦汗。

平日里恨不得离八丈远的人,此刻恨不得贴上去,就指望她那个“厌娘症”儿子,能和她一样破个例,来个大声呵斥。

说不定能看见牙齿上沾的屎呢?

听说燕绥误吃那玩意之后,出门的时候还在抹嘴呢。

燕绥盯着他迎上来的娘,心想她知不知道自己这个模样真的很恶心?

父皇看见也得吓跑吧?

要是换成文臻……

这么一想,他眼睛一眯,忽然一把抓住他娘,唇在她脸上一贴。

……

所有人宛如被雷劈。

德妃高举的手臂僵硬在半空中。

燕绥一触即分,挨着他娘的脸,低低笑道:“娘娘,听说洋外礼节,儿子见了娘都要以唇亲脸,以示孺慕。今儿你这么热情,我怎么敢不投桃报李。怎么样,香吗?惊喜吗?”

他放开他还在游魂状态的娘,绕过还在游魂状态的宫女们,走出好几步,才听见他终于回魂的老娘,气若游丝地道:“……还真有屎臭哎!”

燕绥:……!!!

这件事的后果,就是整个皇宫把这件八卦秘密地传扬了整整半个月,其间伴随种种大快人心的窃笑和意味不明的咳嗽。并在后来成为东堂皇宫经典的传说。另一个后果就是文臻最后的牙膏在当天后半夜不见了。

文臻就当没发现牙膏的失踪,事情传得那么广特出乎她的预料,大半管牙膏就当赔偿某人的精神损失费了。

当晚宫内有夜市,且邀请在京述职官员家眷前来游玩,最近夜市又添了好些游戏和吃食,文臻前去帮忙,回来的时候,特意绕了个弯,经过了太后的慈仁宫和旁边的香宫。

那天闻近纯自请香宫伺候,皇帝让她自己去求太后,果然太后并不欢迎这种不够虔诚,把香宫伺候当做惩罚的请求,将闻近纯拒之门外。听说闻近纯在慈仁宫门口跪了三天三夜。并自己剪了头发。

她头发一剪,便轰动了整个皇宫。身体发肤,授诸父母,尤其女子长发,所谓发断情绝,剃发意味着和父母亲人诀别,断情绝欲,是女子自绝于世的最狠手段。香宫的宫女,虽然礼佛艰苦,但也很少有剪头发的。

于是慈仁宫开了门,第二天闻近纯拎着个小包袱进了香宫。

文臻其实从没指望过借着这抄袭事件能怎么处罚闻近纯,毕竟在皇族看来,只要不危及她们的安全和利益,普通人的尊严根本不是事,所以她在抄袭事件之初,闻近纯麻痹她的时候,她也在麻痹闻近纯,任由她把事态严重化,把普通的抄袭事件往人品和不配服务皇宫上凑,这样她才有机会把闻近纯逐出宫。不然以皇后最喜欢表现宽仁的风格,一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没想到闻近纯永远比她想象得狠,她给她自己的惩罚更重更可怕,她为了能留下来不惜更重地惩罚自己。

事情到了这一步便成了死结。

这份心性让文臻不安,这就是个潜伏的核弹啊。

香宫入夜了依旧灯火通明,这是皇宫里一处永远亮灯的地方,意味着永恒的大光明。

大光明里,文臻远远地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背着一个比她身体还大的大水桶,一步一晃地往门里走,那水桶把她压得整个人成了U形,每一步都晃出大量的水,泼得浑身透湿。

她赤脚,穿一双粗劣的草鞋,草鞋把细嫩的脚磨得血迹斑斑,再被水浸润,每走一步,地上都留下一个淡粉血水横流的脚印。

她瘦得惊人,突起的肩胛骨像两柄小剑似的。露出的脖颈血痕点点,大概是被荆棘刺伤的。

文臻忍不住心生凛然怜悯。

忽然里头灯光变幻,似乎有人经过,那少女脸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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