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双是个小宗族的家主,和徐州的陈家,虽然不多,总归是多多少少沾亲带故。
私自移动田间的阡陌标志就是他的主意,但是打杀他人的事则是出自他的好大儿陈平之手。
得知此事的陈双狠狠的骂了陈平一顿,就又由他出去了。
不错,骂了一顿。仅限于此了,在他眼里死几个平民百姓不是再正常不过了,战乱年间,死几个人算什么。
多给点钱也就糊弄过去了,往日都是如此,毕竟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也没人愿意为难自己。
可惜,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依然没意识到自己和自己的儿子,已经惹了滔天巨祸。
深夜。
平原的晚上总是不太安静,不少孩子的吃不上奶水,在夜晚出了抑制不住的哭声。
孩子的母亲听见哭声,自己也难过的流出泪水,饭都吃不饱,哪有奶水给孩子吃?
民间疾苦,就是如此,不少百姓都在饿着肚子,以至于晚上睡觉前都要挣扎好久。
但今夜注定不仅仅是百姓的不眠之夜,夜色之下的暗流涌动若是揭开,足以让所有的世家不敢直视。
“砰!”
陈家祖宅的门被一脚踹开,为的一人正是张飞。虽说这陈家庭院极尽豪奢,根本不像一个贫瘠之地的人家。
但是这大门竟然年久失修,也许做梦也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在平原破门而入。
跟随着张飞的步伐,李忧、关羽接踵而入。
陈双搂着小妾正沉溺在美色之中,他贵为一家之主,虽然只能在这弹丸之地称王称霸,但何时经历过这种场面。
匆匆忙忙的推开小妾,衣冠不整的冲进了庭院。
世家向来是有私兵的,只不过这群看家护院的私兵,欺压平民百姓倒是意气风,看见这如同恶煞的张飞往前一站。
哪里还有平日里欺男霸女的气势,战战兢兢的围成一圈,竟无一人敢动。
陈双也感到十分丢脸,推开一群废物走在最前面,一眼就认出来张飞身后的李忧。
“李郡丞深夜造访,还破门而入,所谓何意啊?”
陈双虽没有什么大本事,但平原各姓的大小宗族都以陈家为,因此这两天没少和李忧等文官打交道。
印象之中的李忧为人随和,今日竟然上门难,不由得暗暗思索自己到底有什么把柄被这个年轻人抓住了。
李忧没答话,也不想答话,径直的朝着庭院中的石墩走去,慢悠悠的坐了下来。
面带微笑,还翘着二郎腿,从上到下都是一股子不尊重的意味。
陈双心性始终是差了一层,本来穿的就少,晚上冷风再一吹,心中也是急切的不行,急忙再次问。
“伯川先生,有话直说便是,若真的是陈家有所得罪,改日必登门谢罪,还请先生明示。”
陈双尽量将姿态放低,弯腰拱手,内心充满着屈辱。
李忧似乎也是玩够了,拍了拍手。
只见两个士卒架着一人走了进来,那人满脸是血,脚上的伤似乎更重,要不是两个士卒架着,只怕就要直接瘫在地上。
“陈家主,怎么了这是?认不出自己的儿子了?”
李忧玩味着说道。
“啊?这是我儿?”
陈双顿时怒火上涌,仔细一看,竟真的是自己的嫡长子陈平,再也控制不住,大声的斥问道。
“你李忧痛殴我儿,滥用私刑!又夜闯我陈家,破门而入,你究竟意欲何为?真当我陈家怕了你不成?
我等世家虽小,但也不是你如此欺辱的!
你这是与天下世家为敌!你这是要让刘玄德自绝于天下人!”
陈双气的破口大骂,显然儿子的惨状已经让陈双失去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