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不轉睛地看下去,突然畫面一轉,身形頎長的青年出現,身穿黑色西裝跪在陰暗的祠堂,房樑上掛著的白布被風吹得高高地。
雲水忍不住驚訝地睜大眼,飾演青年的人正是溫明霽。
任寒空嘴角露出了笑,要說是故意的,也不全是,主要是他很想看看溫明霽吃癟,側身看了眼對方,透過電影的光線,對方的面容依舊平靜。
他抽了抽嘴,怎麼他有種給他顯擺上了的感覺,無地撇撇嘴,又回過頭繼續看電影。
和任寒空一樣,雲水也好奇地朝著溫明霽看過去,不一樣的是,溫明霽微微朝他側頭,看過來時似乎在問,怎麼了?
雲水張了張嘴,又閉上,擺了擺手。
他還是看完再問吧。
他把頭繼續轉向屏幕,眼睛目不轉睛,溫明霽看了他一會兒,這才轉過頭,視線似乎盯著屏幕,又好像沒盯。
宋以溫倒是一直注意著雲水,但他視線並不強勢,所以雲水也察覺不到。
只是剛剛他有一瞬間好像和溫明霽對視上了,腦子裡回想對方平靜的眸子,不由皺起眉。
他的第六感告訴他,溫明霽絕對不是表面上這麼平靜。
按理說,溫明霽就算來戀綜,應該也不會談戀愛才對。
怎麼看著像是對雲水感興的樣子?
想著,他的視線又放到了雲水的手上,對方似乎很緊張,唇抿得緊緊地,手上也在用力地抓著沙發墊。
他不由失笑,視線也跟著放回了屏幕上。
開頭不斷逃跑的人正是溫明霽飾演的青年齊陽的哥哥齊泯,如今他正跪在祠堂的另一側,與神情淡然,或者說面無表情的齊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哭著,神情逐漸崩潰,「我讓你跑你怎麼不跑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們根本跑不了?」
回復他的只有嘩嘩吹地大風。
他忍不住吼:「你說話!齊陽!」
對方卻宛如打坐的僧,巋然不動。
他累了,直接躺在了地上,面如死灰,嘴裡念叨著,「完了,都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們一家都瘋了!」
「為什麼我要攤上這樣的爸媽,為什麼他們死了也不放過我們?到底怎麼逃掉這裡?」
「齊陽,哥求你了,我知道你聰明,我還不想死,我還不到3o歲,難道他們死了,我也要去陪葬嗎?!」
「他憑什麼?她又憑什麼啊?!!!」
齊陽視線一直看著眼前的銅像,宛如一攤死水的眸突然閃過微弱的亮光。
他突然輕聲開口,「母親沒死。」
齊泯似乎沒反應過來,他呆呆地指著面前的鑲著金絲邊的棺木,「那這裡面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