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天又退了下来,他吞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喘着粗气。
他看向门外埋伏的队友,用手语示意在他数完三二一之后直接冲进去快速的控制住犯罪分子。
“一定要快,要保证人质的安全,如果犯罪分子有反抗可以当场击毙。”
“明白。”
“三、二、一。”
随着骆天手势的落下,小分队冲了进去,三声枪响之后,里面恢复了平静。
骆天探头往里看,两名持枪的罪犯已经受伤倒地,被冲锋队员制服,而鳄鱼,被一圈冲锋队员用枪指着。他躲过了冲子弹,迅速的移动到了白琤身边。
他的枪口正对着白琤的太阳穴。
骆天几乎要疯了。他的愤怒瞬间冲上了脑门,他从墙后走出来,穿过那一圈由冲锋队员围成的人墙,走到鳄鱼面前,举起枪对准了鳄鱼的眉心。
鳄鱼面对着骆天的枪口,一脸的不在乎。他说:“人质在我手上,你敢开枪吗?还是说,你想看到她和我一起死?”
似乎是感觉到了骆天的存在,白琤试探的开口问道:“骆天,是你吗?”
“是我。你不要害怕。”骆天说完又对鳄鱼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知道泥鳅已经被你们抓了,你们把泥鳅放出来,让我们走,我就放了这个女的。一换一,不然我就杀了她给泥鳅报仇。”
“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根本就没有抓到泥鳅。不管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都是假的。如果你现在放过人质的话,我可以让你走。”
“警察是不可以撒谎的。你忘了吗?三年前说谎的那个警察,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姜……姜烁对吧?你忘了他是什么下场吗?所以骆天,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招。”鳄鱼的情的枪口重重的抵在白琤的太阳穴上。
“没有人在给你耍花招。我可以给你看警局的抓捕记录。”
“我不看那些可以造假的东西。你让这些人都退下,包括你自己,一个小时之后,我要在这里见到泥鳅。”
“我们给不了你泥鳅,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抓到泥鳅。你如果一口咬定泥鳅死在了我们手里,要给他报仇的话,你冲我来。你把人质放了,我来当人质。”
“我怎么可能会冒这个险。而且,我就是要让你尝尝再次失去重要的人的滋味,那种滋味不好受吧?午夜梦回时总能看见故人带血的脸,不好受吧,骆天?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我要让你一生一世永远受这种折磨。你们都先退下,一个小时后我看不到泥鳅的话,这个女人就死定了。”
骆天等人从客厅里退了出去,此时方崇也赶了过来。
“怎么办骆天?他要泥鳅,但泥鳅根本不在我们手上啊。”
“让大刘大李先回警队,现在立刻马上去搜查泥鳅的下落,一个小时之内我要知道结果。”
“好。”方崇对着对讲机向大刘大李转述了骆天的命令。
骆天在门口冲着里面喊:“我们已经在查泥鳅的下落了,你不要伤害人质。”
里面没有传来任何的回音。
一个小时的时间快到了,骆天把枪交给方崇,自己赤手空拳走了进去。
他对鳄鱼说:“泥鳅真的不在我们手上,我们最后查到的和他有关的线索是在酒店行动的第二天,在泉晓路发现了你们的弃车。所以泥鳅的下落,应该是你比我们更清楚。”
鳄鱼勒住白琤的脖子,用枪抵着白琤的头:“让你的人从这栋楼里全部撤退,待会让我看到一个警察,我就让她一命呜呼。”
“没问题。”
骆天对着对讲机说:“所有人退出这栋楼。这是命令。”
“包括你。”
骆天看着太阳穴被枪口抵着的白琤,迟疑着没动。
“你没有选择。”鳄鱼抓住白琤的头发整个往后扯,白琤痛的喊出了声。
“你别动她,我也退出去。”
鳄鱼挟持着白琤走出客厅,一级一级的走下楼梯。骆天走在他们前面,始终保持着半层楼的距离。
“啊。”白琤在下阶梯的时候一不小心踩空,随即而来脚踝处的痛感让她不自觉叫了一声。骆天下意识的跑上几级台阶。
“别动。”注意到骆天的动作,假鳄鱼更用力的把枪口贴紧了白琤的脑门。
“我不动,你不要冲动。她的脚扭到了,你下楼的时候要慢一点。”骆天说。
“她脚扭了干我鸟事啊。快下去,别挡路。”
白琤一瘸一拐的被假鳄鱼挟持着走到了c区,一路上果然畅通无阻。
守在大门口的骆天问身后的方崇:“狙击手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只不过鳄鱼一直在移动中,狙击手一直不敢开枪怕误伤了人质。”
“嗯。”
鳄鱼走出大门,看到了两侧门口等待着他的两列警察。两列黑洞洞的枪管指着他。
“让你的队友们把枪丢在这里,然后全部去c区大堂蹲着。不许出来。你拿着手机和他们视频,我要一直能看到他们的动作。”
“没有问题。”
方崇他们按照鳄鱼的要求,全部弃枪退到了c区大堂,方崇拿着手机和骆天实时视频,骆天举着手机向鳄鱼确认方崇他们的位置。
就这样,鳄鱼押着白琤,骆天举着手机,双方之间保持着数米距离缓慢移动。
鳄鱼押着白琤一直来到了他停在国道边的车子旁。
骆天举着手机,身上无枪。眼前的情形让他恍惚了一下。几个月前,泥鳅也是这样劫持了那个得了哮喘病的小女孩,而那时候替他去死的是白琤的未婚夫陆珩。他那时没能护住陆珩,而这次,又轮到了白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