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二人相对而坐,头顶的灯光将整个客厅照地明亮,看着碗里徐嘉良夹的菜我们仿佛又回到从前还未决裂的时候。
我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愿意放下曾经的执念和过往,或许是听到徐嘉良挑断脚筋的时候,又或许是在照顾他的那一个多月里不知不觉地潜移默化,甚至白天出院时,看到手中玻璃瓶里的那两根已经风干的脚筋。
那让我为之触动的东西被我锁进卧室保险柜里,和那枚金玫瑰戒指一起躺在红色锦盒中。
◇(全文完)
回来的第三天,现如今即将入冬。铁楼旁池塘里的鱼和黄鳝吃了秋收,正是最肥美的时候。
我推着轮椅,带着徐嘉良来到池边。他腿虽然不方便接但手上钓鱼的功夫还像以前那般高超。我帮他把鱼竿弄好了挂上鱼饵。
“本来这个季节还要在农庄后面打野鸡吃,”徐嘉良从我手里接过鱼竿,看了看自己不听使唤的双腿,“但是我腿不行,跑不动了。”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释然一笑,然后挥动鱼竿,鱼漂在水面上起起伏伏最后竖立在水中。
现在是下午,天有些阴,还吹着北风。
徐嘉良空出一只手,将坐在旁边的我揽进怀里。他身上永远都是那么暖,我耳朵被冷风吹地有些红,不禁又往他怀里挤了挤。
“申禾什么时候回来?”徐嘉良问,手轻揉我的耳垂,痒痒的。
“魏先生家里的情况有些复杂,估计还要几天,不过也快了。”我抬眸看向徐嘉良。
“怎么,想要找他算账?”
“哪儿能啊。”徐嘉良笑着在我脸上拍了拍。
“我还要感谢他,要不然咱们两个又怎么能在一起呢。”
“你心里……真的对我以前的所作所为毫无芥蒂?”我问徐嘉良。
“不是说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不许再提么?”
我看向池塘里那根静止的鱼漂,“我就突然想问问,你不想回答的话也没关系。”
“其实在最开始得知动机时,我确实有些生气。”徐嘉良声音平和。
“毕竟,在我心里一直觉得淮淮是因为单纯地喜欢,才和我确定关系。”
听徐嘉良这么说,我心中微暖,同时又为自己以前的想法而感到羞愧。
“不过后面我想了想,其实你说得对,五年来你对我是好是坏我感受到。我是有血有肉的人,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心意。即便是最开始,你也是因为觉得我对你好才在一起,淮淮只是想感受另一种爱,这不是错。”
察觉到我眼中的躲闪,徐嘉良伸手掰过我的脸,迫使我与他对视。
四目相对,我只觉得徐嘉良那双眼睛是照妖镜,看得我原形毕露。
“这几年你无愧于我,作为恋人,你很好地胜任这个角色。所以不管起始如何,到最后看的都是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