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指,它们是我拼命往你的世界里挤,挤进去后,获得的永久居住产权证明。”
他眼底慢悠悠噙着笑意,温柔而宠溺:“老婆,以后我们就是合法合规,在这世上最亲密的两个人。”
裴京墨一点点将她整个人笼入怀中,“我们都有家了,现在我们就是彼此的家人。”
有家了?
鼻尖莫名涌上酸涩情绪,眼眶热胀,许南音觉得应该推开他,整颗心却柔软地陷进去,两只手不自觉轻轻回抱住了他。
“渣男!我跟你拼了!”
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喝陡然响起。
许南音往民政局外看了一眼,只见林思甜从小电驴上下来,戴着粉色小猪佩骑小头盔,手里拎着一条冻鱼气势汹汹冲了过来。
“老婆,你先走,我垫后。”
裴京墨话音还没落,许南音已经紧急离开他怀抱,退到旁边,一副不准备管他死活的样子。
哼了一声,裴京墨气笑:“行行行,结婚证都还是热乎的,你就跟我演上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了……”
下一秒,林思甜手上的冻鱼朝他飞过来。
裴京墨敏捷地往斜后方退一步,躲开。
林思甜紧接着又从包里掏出来一根硬的像砖的法棍面包:“小法棍来咯!打死你个渣男!”
裴京墨依旧游刃有余闪身避开。
“思思~”
许南音拦到了林思甜面前,心虚地安抚:“别生气嘛,先冷静一点。”
林思甜指着裴京墨手上的红本本,气血上涌:“你让我怎么冷静!背着我证都领了!”
贱兮兮扯了扯唇,裴京墨指向民政局入口,“你要实在是羡慕嫉妒恨,那你也和许南音去领一个?”
“哦,我忘了,我们国家不支持重婚,也不支持同性婚姻。”
他把小红本摊开给林思甜看,漫不经心中透着蔫儿坏的劲:“闺蜜,觉得我和许南音这张证件照拍的怎么样?”
林思甜气得眼睛鼻子头皮都要冒烟了,“你,你……”
许南音皱眉,清凌凌的眼神看向裴京墨。
耸了耸肩,裴京墨合上结婚证,手在唇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林思甜抓住许南音的手,“宝儿,现在离婚冷静期三十天,三十天后就能离!”
许南音垂眸,这个念头刚刚也不是没在她脑海中闪现过。
见她沉默,裴京墨眼底笑意淡了,捕捉到了他们这段新鲜出炉的婚姻的脆弱,问林思甜:“我们从来都不认识,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讨厌我?”
“我们是不认识,但我知道你曾经给音音造成多大的伤害!”
林思甜咬牙,眼圈都泛了红:“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脸找音音复合?你不知道四年前音音为了你跳河自杀的事?”
“你说什么?”
裴京墨插在西裤兜里的手攥成了拳,整个人都很僵直,反应迟钝了好几秒,“什么自杀?”
林思甜冷笑:“你以为你不知道这件事,就能显得自己特别无辜是吧?”
“说清楚,什么跳河。”
裴京墨继续追问林思甜,眼神却几乎不敢直视许南音,只敢用余光瞟她单薄的背,低低埋着的苍白侧脸。
他心口忽然涌上一阵钝痛,好像有人用重锤一下一下砸在上面。
他感觉喘不过气。
林思甜却就是不回他话,一是想让他难受,二是她也的确不清楚具体情况。许南音从来都不愿意提那段回忆,她更不会揭她伤疤,这些都是芳姨告诉她的。
“还有,你知道音音刚和芳姨来云城的时候,她每天吃什么吐什么,整晚失眠,整个人瘦到只有80斤吗……”
许南音个子有168,而且他们在一起时,她还算微胖有130斤,她当时得有多痛苦才能瘦下去50斤。
裴京墨站在民政局门口的台阶上,一动不动,好像成了一根漂亮的木头。
良久,他的脸惨白到没有血色,好像片刻间就生了一场重病,嗓音像磨砂纸般嘶哑,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哽咽:“跳河的事,说清楚。”
他的视线仍然不敢看向许南音,林思甜看了眼他的脸,怔了怔,但一想到他给许南音带来的伤害,语气又冷了三分。
“你给音音带来这么多伤害,有点良心的话,就应该自觉点,离她远点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