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方才那一幕,安柔突然想起农场老板的儿子崔高山貌似说过,玩家被喰鬼吞噬灵魂就会失去游戏资格,金币也好道具也罢,所有家底都被喰鬼吸收,转化为任务奖励。谁最终绞杀喰鬼,谁就能间接获得那个倒霉鬼的全部身家。
所以有些没底线的野客玩家,会故意用其他人喂饱喰鬼,借此多捞奖励。
可惜安柔既不是玩家更不是野客,也试过了,杀不掉暴富。当前的情况用一句话总结——暴富吃独食,抢了她应得的那份钱!
能有好脾气才怪了。
铺子隔音一般,隔着不厚的土墙,拔刀斩听到两人对话,摇摇头。
三个人的小队都存在这么多矛盾,也不知那些大执行队、执行组的领头是怎么管的,糟心事又如何多。
滑帖路一直没回来,他也没放在心上。不过房间都已经翻过一遍了,还是毫无所获,拔刀斩也觉得差不多到该放弃的时候了。
接下来该考虑的,是怎么给野花擦屁股。
游戏四大阵营,各有一套本土npc掌控的管理体系。譬如脚下这个中宿镇,镇长是最大的官,手底养了一群npc治安兵。万一煤铺女人事后气不过,跟治安所投诉他们,镇长是有权降低辖区内所有天命者的天命值的。
他们拍拍屁股走了没多大事,然而中宿镇毕竟是自家公会地盘,被总部追究起来,难逃追责。
拔刀斩分心走神,稍不留意,斩马刀磕在衣柜上。
他随之撇去一眼,目光一顿。
衣柜在滑帖路翻找之后,没关上门。油漆斑驳的门里,是堆得乱糟糟的衣服——没有女人的衣服!
就算煤铺女人再埋汰,穿衣打扮终究和她哥哥有些差别吧?
拔刀斩猛然转身,看向床铺。
一张床……他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意识到,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兄妹又不是夫妻,房间也没小到摆不下两张单人床,这么大的人,怎么可能同睡一张床?!
有问题,那个女人有问题!
拔刀斩喉头一紧,有什么冰凉的触感从突破后颈,直抵喉结。
一截血淋淋的刀尖。
他猛挥斩马刀,两米长的刀柄拖曳着沉重刀头,斩破旧木衣柜,斩破衣柜后的土墙,如切豆腐一般轻易。
斩马刀甩到身后,可身后的人早已经避开了。
女人的娇笑声从房门处传来,银铃似的,清脆悦耳。
“看你的样子,是发现破绽了?还好我比你早想到一步。”
那柄唐刀已经被抽离了,部分鲜血从拔刀斩喉咙里喷射而出,剩下的,顺着气管倒流。
拔刀斩艰难咳血,捂着喉咙转身,见到女人笑容里,那副闪耀的细碎的白牙。
受到这么致命的伤,他竟然没有死,左手一抬,掌心多出一个黑色小瓶。
生命药剂!
安柔顿时警醒:“暴富!”
砰的一声,什么东西撞破墙壁上缘,漫天尘土中,密密麻麻地骨刀胡乱挥舞,扑向拔刀斩。
好似看见猎物一样兴奋。
拔刀斩还有余力,斩马刀忽然发出白光,硕大的刀头脱离长柄,露出一根细链。他握住细链,抡圆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