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星忽然一阵眩晕,跪倒在地。
萧霖吓坏了,手足无措的扶着不让他倒下,同时觉察出了他似乎因为一些事情非常痛苦。
“星崽,有些事情该放下就放下,就当作是做了一个梦,你现在醒了,就应该把这个梦忘了,已经过去了。”
梦?那个地方,那些人,他的拥抱,他的吻,和他相拥度过的日夜,还有他,全都是梦?
不知何原因从嘴角流出来的血一滴一滴砸在左手无名指微微闪光的戒指上。
他不是存在过的,他是存在的。
终章
又是一年凛冽的冬天。
展馆前有个人已经等了很久的时间,冷得他在原地蹦了蹦,终于看见从出租车下来的人是自己要等的人,也忍不住上前抱怨。
被抱怨的人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尖:“谁知道你会一听这次画展有你未谋面的小师弟,就突然临时改变主意说也要来。”
面前的人张了张嘴似是想分辩几句,想了想说了又会被打趣,于是干脆算了。只问票带来了没有,像是着急,快步朝展馆走去。
他走得快,脑子里却很清楚地想着自己与这个“小师弟”之间确实挺有故事性的,小师弟不认识他,或者可以说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他也不过是从自己老师那里看过这个小师弟的画,从此,好奇心和赞赏之心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师弟发了芽,还生了根。
被留下的人早看出落下他那人的心思,狡黠笑着跟上去,心里盘算着该怎样给好友牵牵线,以解相思之苦。
因为萧霖在圈内已经有不小的名气,再加上是带着“徒弟”办展览会,不少人来参观,忙得萧霖不能分身,但还是不忘过来叮嘱身体不好的许亦星在开幕仪式前别出来,好好休息。
自从许亦星摔伤醒来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身体状况也不太好,明明是摔到了头,却时不时会心口痛得脸色苍白,检查结果也没有问题。而且性格却变得沉稳内敛,无论萧霖也好,还是父母来询问都没有结果。
“最近睡眠怎麽样?”萧霖看着黑眼圈还是很重的许亦星。
许亦星轻松笑着:“好了不少了。”
“能不吃安眠药就不吃,总依赖那药也不好。还有,记住不能喝冷水,你胃不好。”
萧霖想着那段时间买醉的许亦星就一阵后怕,每天醉得不省人事,最后折腾出胃病,一喝冷水或者刺激性的食物就疼得全身无力,幸好许亦星现在没有再折磨自己了。
虽然这些话萧霖每天都要念叨一遍,许亦星还是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回应。
嘱咐完萧霖才放心去处理事情,这边许亦星是安静不下来,因为不想安静下来。
看见馆内几位女工作人员在搬一个箱子,赶紧过去帮忙,放好就大方离开了,而身后的女工作人员开始热火朝天讨论起来。
“这就是萧先生的弟弟吗?还没结婚吧!”
“你又犯花癡了,可惜你没机会了。”
“啊?好像还是单身吧?”
“你可别喜欢他,他一心只有画。”
“不是有传他喜欢上画里的人吗。”
“越说越玄乎。”
对这些传言一无所知的许亦星放慢脚步欣赏着他玘哥和自己的画作,在一副人物画前停下脚步,不敢置信的盯着那副画。
“这是我在你一大堆画里找出来的。”萧霖慢慢走近告诉他。
“……我的画?我最近画的吗?”
“你这麽吃惊干什麽。”萧霖看着他的反应笑了笑,“是不是你最近画的我就不知道了,这个问题你该问你自己。不过,我是真的喜欢这幅画,这幅画给有一种钻心刺骨静谧的感觉。”
许亦星还想问他是多久找到的,萧霖就被工作人员叫走。
他独自站在画前,出神地盯着那幅画。
画纸上那人站在窗前欣赏着窗外的雪景,尽管是侧脸,依然可以看见他噙着笑。
许亦星眨了眨睁太久快要流泪的眼睛,才注意到这幅画旁边原来还有一副他在雪中舞剑的画。
这是你送我的礼物吗?
正走神的许亦星听见广播里播放开幕仪式开始的音乐,整理好情绪也去到台上。主持人介绍完萧霖,又聊了一些经历,萧霖慢慢把话题转到许亦星,主持人配合着介绍许亦星,介绍完,许亦星接过话筒小声清了下嗓子,看着台下的观衆。
“大家好,我是许亦星,是今天”
突然停住的许亦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紧紧看着台下那个人,他觉得自己手心在出汗。因为话筒的关系,他紧促的呼吸声格外明显。
那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与他日日夜夜在心里刻画的人毫无分别。
“诶,云弋,他是在看你吧?”身边的张景林撞了一下云弋肩膀。
云弋从那写满诉说的眼神里回过神,看向张景林:“好像是。”
“不是说他不认识你吗?”
确实是不认识,但为什麽眼神里像是看见一个很久未见的人那种惊喜和难以置信,云弋看着台上的许亦星也是满腹疑问。
在一旁提醒许亦星很久的萧霖没有起到效果,赶紧过来拍了拍他肩膀,许亦星才回过神,继续走接下来对好的流程。只是不敢再看那方向一眼。
简单的开幕仪式结束后,所有人又都安静地欣赏着画作,张景林跟在云弋身后,看着他一看许亦星的画点评的话是一句接一句,根本不带停的。
“我以前怎麽没发现你是个话这麽多的人?”张景林看他忽然站在一副画前不动了,走过去看见那幅他顿时目瞪口呆,“这!这是、这画上的人怎麽那麽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