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榆怔愣時,雷大姐也在打量她。
瓜子臉、大眼睛、高鼻樑,身材高挑,該瘦的地方瘦,該胖的地方胖,她沒文化說不出文縐縐的詩詞,她就知道這姑娘長得真俊,她活了幾十年就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姑娘。
白榆沒雷大姐盯得有些不好意思:「雷大姐你進來吧,水桶我來提就好。」
雷大姐爽朗道:「你個小姑娘長得嬌滴滴,哪能提那麼重的水,你幫我把這熱水瓶拿進去就好。」
白榆:「……」
活了兩輩子,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她嬌滴滴。
北方人不管男女個子都比較高,而她又比一般的女子要高一些,她媽就經常嫌棄她長得人高馬大,不如秦心卉纖細。
雷大姐提起水自顧走進去,還很細心地把水提到浴室去:「這桶是我家姑娘嫁人前準備多的,還沒有人用過,你就留著用,不用還給我了。」
白榆跟在她身後走進來,聽到這話馬上道:「我給您錢和票。」
雷大姐從浴室走出來,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不用,小江已經給過了,白榆妹子,你是小江的對象吧?」
白榆的臉「轟」的下就燃燒起來:「不……」
只是她還沒有把否認的話給說完,雷大姐就自顧說了起來:「我來基地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小江他對女的這麼細心體貼,平時他都是正眼都不會多看島上的姑娘們。」
這話白榆是相信的。
在京城時也是這樣,從小到大大院和學校有不少女孩喜歡江霖,可他從來都不言苟笑,給人冷漠又疏離的感覺,如那高嶺之花。
雷大姐:「我之前還擔心小江要打一輩子光棍呢,現在好了,你跟小江兩人男的俊女的俏,都長得那麼好看,真真是般配的一對。」
白榆臉紅得跟熟蝦般,火辣辣道:「雷大姐你誤會了,我其實不是江霖哥的對象。」
都叫江霖哥了還說不是對象。
雷大姐看著她紅撲撲跟染了胭脂般的小臉蛋,笑道:「在大姐面前你不用害羞的,時間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了,有什麼需要儘管來找大姐,我就住在前面拐彎那棟房子。」
說完雷大姐就自顧轉身走了,真是雷厲風行的一個人。
白榆也不好追著她解釋,再說她解釋了對方也未必就會相信,只好作罷。
把人送出去後,她拿起衣服再次進了浴室。
在輪船上不能洗漱,海風吹得整個人都像醃製過的鹹魚,如今有熱水,白榆終於可以痛痛快快地把自己從頭到腳洗了個遍。
當溫熱的水沖洗過身子,她忍不住舒服地嘆了一聲。
從踏上岸的那一刻起,她的心一直高高地提著,如踩在軟綿綿的雲朵上,總覺得不踏實,她不知道自己做的這個決定是否正確。
江霖又會怎麼看待她?
可當江霖為她打來可口的飯,事無巨細把所有事情幫她給準備好,哪怕他什麼都沒說都沒問,可這一刻,她覺得踏實了。
這個男人,他的人品是可以讓人放心的。
就算他們最終沒成,以他的為人他也斷然不會做出嘲笑或者輕視她的事情。
客廳有些悶熱,白榆只待了一會兒便進臥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