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对我不管不问,如今损了这南府颜面了,倒是知道还有我这个女儿,可笑,滑稽!滑天下之大稽!”
南云儿这般态度,丝毫不知悔改的模样,让南一谨的内心犹如火山爆一般,一瞬之间,怒意便喷涌而出。
“你,你,你!”
南一谨的手指着南云儿,在怒火之下不住地抖着。
“来人!上家法!”
不等南云儿多加辩驳,此时此刻的南一谨,只想好好教训眼前这个不成器的大女儿。
呵呵,家法,到底,也就这一招了吗?
也是啊,这么些年来,不都是如此么?
自从自己的娘亲赵氏离世之后,他又何曾像个父亲一般来对待她这个女儿?呵呵,嫡女,南府嫡女?什么南府嫡女,她是整个南府的笑话!
“云儿,快给你爹赔不是,快。”
南一谨身边坐着的那个女人,虽年过三十,却也依旧是一副好面容,加上她那满脸透露出来的和善之色,倒也是像极了一位慈母。
李婉君进门的时候,赵氏离世也不过一周年罢了,虽是合礼法,但,在南云儿看来,自己的父亲对于母亲赵氏的感情,大抵,也不过如此吧……
李婉君进门的时候,南云儿也才五岁,那时候的南云儿,失去了生母的爱怜,也曾被李婉君这一副良善的面容所欺骗过。
李婉君很美,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像南云儿的母亲赵氏一般温柔,也会和她母亲赵氏一样,给她做好吃的桂花糕,哼着小调哄她入睡……
南云儿原以为,自己的生母赵氏虽然离世了,可老天爷又让她有一位好母亲了,却没想到,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继母李婉君,背后伤人才是最为阴毒的。
这十年来,她在人前对她千般好,万般好,却在背地里使绊子,让她落了个顽劣不堪,心肠恶毒,粗鄙无礼的恶名,还在七岁时,便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抛弃在那柴房之侧的小屋子里,过着连下人都不如的日子……
“婉君,你不用给这孽障求情,这么些年了,你对她如何,她对你又是如何!白眼狼的东西,丝毫不懂知恩图报,你还护着她做什么!“
“老爷,不要怪云儿,都怪我,云儿四岁便没了生母,是我没有好好教导好她,才让她养成了这般顽劣的性子,都怪我。。。。。“
说完,那妇人倒还拿起帕子做掩面哭泣的模样儿来。
“行了李婉君,你不用在那里假惺惺的,也就我这父亲大人蒙蔽了双眼觉得你是个好人,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这么些年了,你那虚伪的嘴脸我最是清楚不过了,只是,我这父亲大人不信罢了,如此猪油蒙心,还真是少见。“
“混账!“
南一谨气不打一处来,随手便从一旁家丁手里拿过行使家法的鞭子,往南云儿背上抽去……
不一会儿,一道道的血印便从那衣服上渗透出来,仿若在南云儿背上开出了一朵又一朵绚烂的花,那花,过分的红艳,就像那地狱深处漫出的妖魔一般,张开血盆大口……
“小姐,不要打了,老爷,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雀喜在一旁哭红了眼睛,想要前去替南云儿挡鞭子,却被婆子拉住,不得上前。
大抵是打累了,南一谨扔掉手里的鞭子,冷哼了一声,便夺门而出。
李婉君起身,瞥了一眼南云儿,便追着南一谨去了。
“老爷,老爷,您别生气了,云儿还小,再过几年就好了,您不要气坏了身子……”
婆子家丁们随即也散去,大厅内,只有雀喜抱着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南云儿,轻声哭泣着。
“小姐……”
“喜儿,不哭,走,我们回去。”
是啊,有什么可哭的呢?
这么些年,她挨受的鞭子并不少,她也早已经习惯。
只是,这一次,是她伤得最严重的一次。
以前,南一谨再怎么生气,也不过是抽打三五鞭罢了,也不会这般用力,顶多红肿几日,便也就好了,可这一次,那一道道的血印子,足以见得,他是下了气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