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智变得似小孩,但对方依旧是强壮的alpha,被alpha紧紧箍住,仅凭她一个beta的力气是绝对没办法挣开。
就在她准备再次展开苦口婆心的劝说时,耳边忽传来平静的呼吸声。
少女微微诧异地扭过头看去。
面向他侧躺着的男人双眸紧闭,睫毛长而微翘,鼻梁高挺,削薄的唇瓣微闭着,一呼一吸具有韵律。
如此安静的睡颜,几乎不会令人联想起那个常以冰冷姿态示人的联邦首富塞缪尔。
所以真的这么快就睡着了吗?
桑念提起的呼吸又瞬间落下,想着再等一会,等对方彻底睡着完全松懈下来,自己再趁机逃跑不迟。
又熬了会,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哈欠连连,少女这才开始尝试着抽回被对方抱在怀里的手臂。
——简直被焊在里面一样。
完全动不了。
又担心会弄醒对方,届时又出现一堆不可预料的麻烦。
桑念索性放弃,就这样平躺着面向天花板,一呼一吸间看着胸脯微微上下起伏。
不知不觉间自己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床上先醒来的人是塞缪尔,起因是自己怀中的异物感令向来警觉的他几乎在一秒间睁开眼。
那一瞬,映入眼帘的是少女宛若画卷的睡颜,安静中透着一丝婉约,细嫩的唇瓣微合,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即便是睡着的模样,也依旧娇媚。
男人的喉结不可抑制地滚动一下。
正疑惑眼前的情况,倏地所有记忆开始全部涌入大脑。
随着那些片段记忆一点点恢复,男人眉间深锁,脸色愈发凝重,几乎没有比黑炭好到哪去。
恰在这时,旁边的少女动了动身体,忽地朝这边转过来,很自然而然地醒来睁开双眼。
塞缪尔还没有做好任何准备,如此仓皇地与她四目相对。
桑念:“!”
塞缪尔:“……”
男人蓝色的眸子涌动着,深幽晦暗不明。
桑念几乎是一秒反应过来,这已经不是昨晚发病症的那个塞缪尔了。
少女慌乱间欲起身下床,塞缪尔并没有阻拦,这次她轻而易举抽回自己的手臂,踉跄几步在床下的地板上站稳。
“塞缪尔先生,我……我不是故意要在您床上睡着的,昨天是因为您发了病症,我……”
没等她解释完,床上的男人缓缓坐起,抬起胳膊慢条斯理将胸口散乱的纽扣系上,沉了沉眸故作面无波澜道:“你可以走了。”
“是,塞缪尔先生!”
桑念早就想离开了,得到准许溜得更是比兔子还快。
余光注意到一秒消失不见的少女身影,坐在床上的男人颇感苦恼地蹙了蹙眉,终于忍不住叹息一声。
他昨晚究t竟是干了些什么……
一路冲到电梯口的桑念恰好与从电梯里出来的玛丽撞了个正着。
“玛丽疗愈师,我昨晚给你……”
对方故作无辜地将她打断,“不好意思睡过头了,没有听见,早上这不是来了么,看样子你昨晚已经处理得挺好,谢了。”
扔下一句毫无诚意的道谢后,玛丽仰着脸大步从电梯里出来,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桑念:“……”
从疗愈院大楼出来后,桑念回宿舍梳洗一番,主要是好好地洗了个澡,可能是她最近嗅觉越来越灵敏的缘故,她觉得自己从五楼出来,浑身都是塞缪尔先生的信息素味道,一股雪松味的木头清香。
如果不加以清除的话,她恐怕一整天都会时不时想起昨晚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虽然现在脑子里依然也全部都是了!
整理完毕,桑念紧急赶到疗愈院食堂吃早餐,在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后,几乎用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奔过去,在对方面前快速坐下。
“桑念?你这是怎么了!”
安格对于她一脸急躁的样子惊到。
“安格姐姐,我想知道疗愈院终端系统里对于每位病人的病症记载都是全部准确的吗?”
少女看着她无比认真问。
安格首先愣怔了下,旋即懵懵地点点头,“当然是准确的,你问这个干嘛?”
“真的确定吗?”
少女感到怀疑。
“无比确定,对于这个世界上的alpha来说,病症症状如同身份信息一样需要录入系统终身伴随的,不可能出差错,那和身份造假差不多了,在联邦法律里是重罪。”
安格强调加解释一遍。
“可是我昨天晚上遇到塞缪尔先生的病症……和疗愈院终端系统录入的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