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
第二天一早,强就通知全体村民到农家乐大会议室召开了这样的“吹风”大会。
接下来的一切,也正如强所料的那样:当他把自己的设计和盘托出的时候,会议室的村民们一开始象听天书一样安静地“洗耳恭听”着,没几分钟,便有人开始叫好!会议室的气氛马上便笼罩在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中。
接下来就是自愿报名的时间了。
正当村民们兴高采烈地排着队如火如荼地填表报名的时候,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冷不丁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强一看,这不是咱们安插在深圳出租公司的“定海神针”“墙头草”吗?这个时候他不是正受着自己的“全权委托”在深圳出租公司坐镇管理吗?
“强总,不好意思,我辜负你了!我们亏了,公司全部抵出去了。”“墙头草”像个认错的孩子来到家长面前,说话的声音小小的,却像是给现场扔出了一枚重型炸弹!
“什么意思?你是说咱们的深圳出租公司垮了?因为什么呢?”强一听像一个弹簧一样,从座位腾地站了起来,神情紧张,嘴巴张得大大的。
未等“墙头草”继续开口答话,他老爸强天亮闻讯就从人群中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一把抓住“墙头草”的衣领,不由分说地就照面一拳头打过来。
众人解围不及,“墙头草”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个正着,顿时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墙头草”看到打自己的是自己的老爸,没有一点要还手的意思,只是边自顾地用手抹着嘴角的血边默不作声地望着自己的老爸。
“天亮哥,别打了。要打就打我们吧!这不是你家‘墙头草’一个人的错,我们几个人都有份的。”说话声中,从会议室外走进来几个人。
他们正是去年在深圳经强同意留下来“协助”“墙头草”的几位年长的村民,可以说不只是老牌的司机,也算得是见过大世面的老江湖了。
强天亮一看这么多老弟们突然冒出来为自己的儿子“扛事”,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自己出手可能有点冒失了,于是只好摇摇头叹着气转身往自己的位子挪去。
“‘墙头草’,今天你就当着大家伙的面,好汉做事好汉当,你们几个是如何把我们苦心经营的出租公司弄垮的,今天就一五一十地全部说出来吧。”强看到这种情况,边招手让站在大家面前的司机们找位子坐下,边回头吩咐“墙头草”。
“墙头草”用力地一抹嘴角,然后向会议室的村民们鞠了一躬,缓缓地说道:
“本来出租公司经营得好好的,大家伙在深圳不断地听到家里一会儿这个展怎么样了,一会儿那个展怎么样了,身在深圳却在啃着老本没什么大的展,所以我们几个商量着用这两年积攒下来的钱另外再搞点事,事先没跟你强总商量是我们几个的错,我们还不是想给你强总一点惊喜吗?谁知道结果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啊?!”
“墙头草”说了几句,略一停顿,接着又开了口:
“错就错在我们涉足了根本不懂行的餐厅碗筷清洗生意。正在我们打着灯笼找投资项目的时候,有一天我无意中在一家餐厅吃饭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在深圳经营餐厅碗筷清洗的老乡。听他说的天花乱坠,我就心动了,于是就约几位叔叔一起去看这位老乡的公司和他经营的模式。这个老乡姓王,就叫他老王吧!老王的公司不大,但他的业务却遍布深圳各个区的大小餐厅酒店。他的做法有点狠,就是通过低价倾销的方式挤垮同行们,然后反过来来再收购他们。最终的目的就是想垄断深圳的碗筷清洗市场。这样做的当然需要大笔的资金来支撑,否则别人没被挤垮,自己倒是撑不住了。他有许多成功的案例,还带我们去几家大型的酒店去看过,比如说市场上一套碗筷清洗连包装给餐厅和酒店的价格是八毛,餐厅和酒店向消费者卖出去的价格是一块,那么餐厅和酒店从中可以赚两毛钱一套,又不用另外请人来清洗碗筷的,餐厅和酒店当然乐意了。老王为争夺市场,以差不多低于成本的四毛钱一套的价格向大小餐厅和酒店倾销自己的碗筷,所以很快就把原来的别人的生意给抢了过来。我们当时也是看到这种模式能够‘立竿见影’,后期的回报也是相当地稳定,才同意以投资的方式加盟了老王的公司的。老王的心很大,见我们的资金到位了,胆子越来越大,同时在几个区展开了市场的竞争。哪知道,他的这一招早被人‘识破’了,有几家实力更雄厚的公司马上不甘示弱地加入了与我们争夺市场的行列中。深圳有钱的人有钱的公司多了去的,我们哪是对手啊?几个月下来,不但没有把市场攻下来,还白搭进去我们辛辛苦苦地挣了几年的血汗钱。”
“墙头草”一口气说完后,如释重负,然后低着头,等着接受强总等一干人马的“指责”甚至“暴力”“惩罚”呢。
强听完后,心像被什么绞了一下一样,疼痛无比,但又无可奈何。
多少年的心血啊,竟然就这样地毁于一旦!
因为这出租公司的事不是村员会的事,村员会的干部不便言,调解委员会的三位经理更是事先一点儿也不知情,自然“三缄其口”。
没有人能够真正体会此时此刻强心里的苦!
强也是尽量地克制着自己沉痛的心情,深吸一口气,装着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道:
“哎,垮了就算了,现在打也没用哭更没用。谁让咱们天生就是农民的命呢?!你们几个回来的好!还是干回我们世代的老本行吧。不过,我可得提前告诉你们几个一声啊,现在已经是时过境迁了,以前的那些传统的做法可能都玩不转了。你们这些长年在外的司机叔叔们,或者也是天意吧,刚好需要人的时候你们就回来了!这样不如就直接加入我们‘强集约经营组’吧。我原来只是设想先试一水,现在不妨就按正规的模式设置三个小组来,一小组负责内务,包括播种收割以及机械操作等等;一小组负责外联工作,包括跑市场、跟市和网络上的买家对接淡谈以及销售过程对接和售后服务;另外一小组就负责生产销售计划和财务一块。这样,三小组各有重点,既分工又相互协作,如果运行的好的话,回头干脆直接成立这样的公司算了。”
“好!”
。。。。。。
不止是主席台下的村民们拍手叫好,就连主席台上就座的村干部和调解委员会的领导们也由衷地鼓起掌来。
自然,接下来踊跃报名的一下子就是“人满为患”了!而出人意料的率先报名的人居然会是后勤部王经理。
“我本来就是上海农大毕业的,上大学的那阵子就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开着农机在农村大有作为的广阔天地里尽情地挥着自己的能量。可惜的是,毕业后因为家庭原因和生计问题,自己走了许多弯路。而这次终于有机会摆在自己的面前了!我不会放弃的!我想我也不会让大家失望的!”这是王经理走到台前第一个报名后热情洋溢的言。
这样有抱负的专业对口的大学生自然是当其冲地成为了炙手可热的集约经营组织的“当仁不让”的组长选。
当然,鉴于王经理在农家乐和调解委员会“举足轻重”的双重重要身份,也避免打击他参加集约经营的积极性,强私下里马上跟其他的村干部们交换了意见。最终大家都觉得先让他当个顾问比较合适。
强及时找到了王经理,把村里的意见跟他进行了面对面的交流。
“没关系的,强总。我这人好说话,村里需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妥善安排”好了王经理,接下来,就是要从其他报名的村民中来决定人选了。
尽管按三小组的体制每小组各招十人的规模,但是报名的人实在太多了,要当着大家伙的面作出取舍,实在是一件难以决断的事情。
为公平起见,在强提议下,由村委员和调解委员会两套班子组成评委,通过理论讲解和现场操作示范相结合的方式,热热闹闹地进行了一通pk后,最终才令人信服地定夺其他二十九人名额。
“墙头草”通过竞争,“后来居上”抢得内务组组长的桂冠;强浩也出人意料地夺走了计划财务组的组长头衔,而唯一旁落给“外人”的组长头衔却是难度最大的外联组组长头衔。而勇夺此项桂冠的是销售本科毕业的另一位调解委员会的副会长王安石。
三套领导班子伴随着这一新奇的早就被冠以“强集约组”的美名而“横空出世”“比翼齐飞”。它承载着滨江村两千多号人的新的希望。
一个月后,“强集约组”正式在滨江市工商行政管理局注册成功。它的真名全称为:滨江市强乡村集约经营有限公司。
滨江市强乡村集约经营有限公司能象当年冒出来的滨江市强农家乐有限公司一样迅占据新农村建设的有利位置并“所向披縻”地“攻城略地”,并为滨江村的可持续展打下另一片更为广阔的天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