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冷著一張臉:「你好嬌貴的一副皮囊啊!」
「何必這麼大火氣呢?」謝慈道:「你關我的時候,我可沒跟你鬧。」
就向鬧。
芙蕖實在咽不下心裡的火氣。
她的費盡心思小心翼翼。
他輕輕一撥就給攪亂了。
謝慈仰著頭,與她無聲的對峙了半天,抬手拉了拉她,說:「你別背光站著,我看不清你的臉了。」
他的輕輕一拉,芙蕖順勢跪坐在了他的身上,摸到謝慈前胸嶙峋透骨的皮肉,心裡驀地軟了。
他這段時日簡直瘦脫了半個她,酒無好酒,茶無好茶,床板硌人,被子粗糙……怎麼能養得好病,他們家又不是窮到揭不開鍋了。
想念壽石山的錦衣玉食又有什麼錯。
芙蕖一方面覺得自己實在是鬼迷了心竅,一方面又抑制不住的散了渾身蒸騰的火氣,更是在謝慈的一聲聲輕哄下破了全部的心防:
「儘管回了莊子,但還算是你囚著我,你可以繼續不許我出門,我就在莊子裡好好呆著,陪你一處,好不好?」
當然是——「好極了。」
第13o章
謝慈說到?做到?,在壽石山別莊安頓下之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成日裡和芙蕖廝混在一處,他的身體需要很長?時間的休養才能徹底恢復,燕京城裡的紛擾與他們?已俱不相干,也?沒有誰不長眼地在這種時候上門打擾。
也?許有,但芙蕖不知情。
謝慈不是?能閒得住的性子?,哪怕是?呆在莊子?里,手邊也一定要折騰點事情才行。
他做了兩個人的庚帖,然後送到外面去找人合婚。
第一次合出來的結果是?大凶。
謝慈氣得不動聲色。
芙蕖反倒笑了,覺得這大師真是?會討吉利。
第二次,他們?換了個大師,結果又是?大凶。
謝慈把兩個人的庚帖撕吧撕吧,填進了火里。
芙蕖說:「沒事,不就生辰八字嘛,怎麼才能算是?大吉,我?改一個。」
媒人不敢出聲,心裡卻腹誹,這家人可不講究,生辰八字還能隨便改的?
芙蕖一看媒人那亂瞟的眼神,就知?道她心裡沒想?好東西。
打發走了媒人,芙蕖對謝慈說:「凶就凶唄,你還信這個?」
信不信是?一回?事,開不開心又是?另一回?事。
謝慈將謝府的八盞琉璃燈遷到?了莊子?里,就掛在溫池邊上的半山亭四周。
夜深後,水汽氤氳中流溢著昏黃的光暈,星星點點的照著粼粼水面。
芙蕖蹲在石頭?上用手撩水,輕紗的袖子?被打濕,半透的貼在胳膊上。
而不遠處,謝慈正整個人泡在水裡,只露出鎖骨以上,背靠著草木鬱郁,側對著芙蕖那出神凝視的目光。
水聲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