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医院的时间很无聊。
胖子和黑瞎子在的时候,还能有两个聊天的活跃气氛,也不至于太安静。
但是他俩一走,两人除了睡觉休息,好像也没有其他事干了。
自从知道覃裕尘醒了的消息,解语臣来医院的次数逐渐增多。
更稀奇的是,这段时间筑起的高墙,在见到醒来的覃裕尘第一面,轰然倒塌,留下了一个委屈又别扭的解语臣。
更是让从未见过他这模样的胖子刷新了认知。
解语臣这段时间的表现一如既往,完美的让人挑不出错,面上也看不出丝毫的担心,跟个没事人一样处理着大大小小的事物。
他总是游刃有余的安排着一切,不管是帮助霍家,还是管理解家。
就像是,躺在医院里的人,和他的关系一般似的。
直到这时候,他见到了可以卸下伪装的人,可以尽情的表现自己这段时间的难过。
“来,老师抱抱。”覃裕尘半躺在床上,抬起没有扎针的那只手,对门口那个快要哭出来的人扬起笑,示意他过来。
“……老师。”解语臣一如往常那般叫覃裕尘,他尽力隐藏的颤抖在这一声里泄了音,露出无法言说的情绪。
可能是真的长大了,从前爱撒娇的小语臣在不知道时间里,变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不愿再像以前那样寻求安慰。
但是,这对覃裕尘来说不是问题,嘴角的笑意逐渐明显,眨眼的瞬间他便想到了办法,他说:
“小臣不愿意过来,那老师过去。”
说完,掀开被子坐起来,作势要去拔手上的针头。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覃裕尘感觉到床边的一小块地方往下陷了些。
接着,一只白净的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也搭到了他的肩膀。
“辛苦了……”覃裕尘垂眸,伸手摸了摸解语臣的头,随后环住人的肩膀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拍着。
病房渐渐安静下来,坐在沙上到胖子放下嗑的差不多的瓜子,拿起遥控器关掉毫无营养的电视。
半靠在窗前的黑瞎子给苹果削好皮,放进盘子里抽出纸巾擦拭手上的苹果汁。
張起灵坐起来,跟变戏法一样变出两颗水果糖,放到病床边的置物床头柜上,轻轻推到覃裕尘那边。
他们默契的没有打断眼前的景象,总是能轻易活跃气氛的两人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的位置,放低存在感,把空间尽量留给那个埋着头,没有一点动静的人。
……
过了好一会,解语臣整理好情绪抬起头,和覃裕尘拉开点位置,接过递过来的纸巾呼出一口气。
“现在的伤如何了?”解语臣看到覃裕尘肩头变深的病号服,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子。
“还好。”覃裕尘活动了下肩膀,摇摇头让他不要担心。
有oo7在,他的伤好起来会比張起灵的伤快很多。
只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并没有让oo7全数恢复,而是慢慢来。
现在也只是伤口看着可怕些,其他的还好:
“你呢?”
“我没事,那群人没出幺蛾子。”解语臣说了下解家的情况。
覃裕尘从很久以前到现在的恐吓一直有用,老一辈的几乎都活在他的阴影下。
又加上解语臣成长度实在是太快,早就把年轻一辈的许多人换成了自己信任的,所以解家的那些老家伙现在掀不起风浪。
“不过霍家很乱,我也尽力帮了,但是……”解语臣沉思半晌,说道,“忠于霍老太太的人有一部分还是会听绣秀的,但是大多数都各有心思。
差不多给霍老太太办完葬礼,我也就帮不了什么了。”
“没事,尽力了就行。”覃裕尘拍拍解语臣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