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夫人只顾名声,不顾笙笙死活?”
“哎呀,什么死不死的,休得胡说。”柳氏扶着她的手腕,“先起来,这件事是翊儿不对,娘和爹一定给你个说法。”
姜云笙见好就收,就着柳氏的手起身,偏过头去抹掉泪水,神色冷漠的看向萧翊风。
萧翊风紧紧盯着她。
好啊,这个女人演得真好。
“若她早就知道是教坊司的衣裙,为何还要穿上?”萧翊风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捏死。
“逆子!”萧铮已经取来了鞭子,用力挥向萧翊风,“笙笙素来脾性温和,定是你逼着人家,见人家好欺负,你就做出这种混账事!真是给侯府丢脸!”
靖安侯萧铮戎马一生,军人的血性尚在,最见不得欺凌弱小。
如今这事生在他的儿子和儿媳身上,自然无法接受。
萧翊风功夫了得,在鞭子抽来之前就已经躲开。
那一鞭子甩在了堂前花草上,洒落一地残枝败叶。
萧翊风只敢躲,并不敢对父亲还手。
这次是他疏忽了,原本确实是想要用秀娘的衣裙折辱一下姜云笙,没想到却忽略了衣裙身上的香气,更没想到,姜云笙会直接当着爹娘的面告状。
还委屈得一脸泪水,和昨晚沉着冷静的她判若两人。
萧翊风咬牙切齿,这个女人不简单。
“逆子受死!”萧铮追着他从前堂追到后院,又从后院跑回来。
萧翊风终于不躲了,硬生生挨了一鞭子,后背顿时皮开肉绽。
姜云笙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面上毫无波澜。
那一鞭子,怎能抵得上她曾经受过的苦难?
她毒时,浑身如凌迟一般,疼痛入骨,那个时候,萧翊风正因为自己笼络了一方势力喜上眉梢,在教坊司花天酒地!
不够,这都不够!
柳氏见儿子已经被打了一鞭,便上前拦住萧铮。
萧铮把鞭子卷在手上,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还不向笙笙认错?!”
萧翊风沉默不语,眼神阴鸷。
让他给一个心机女道歉?不可能!
姜云笙面容寡淡,仿佛在看一场与她无关的闹剧。
闹到这个地步,也该收场了。
柳氏见她神色松了一些,便上前拉住萧翊风,低声说道:“去,跟笙笙好好说话。”
“行。”他的嘴角缓缓拉开一个戏谑的弧度,拉住姜云笙就走,“爹,娘,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们回屋好好说。”
他力气极大,姜云笙的手腕被拉得生疼,脸上却无异样,任由男人将她拉进屋内。
门被用力合上,萧翊风将她抵在门上,声音很轻,却让人不寒而栗:“你真厉害啊,鼻子能闻出这么多东西,你是狗吗?”
姜云笙不怒反笑,伸手抚到他的背上,顺着那道血痕缓缓下滑。
萧翊风的喉头动了动,背上传来又疼又痒的感觉。
他听到姜云笙说:“世子被爹一鞭子抽到的时候,可曾想过我这般辱我,我也会疼?”
“你疼在身上,我疼在心里,谁输?谁赢?”
萧翊风看进她的眼里,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即将夺眶而出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