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份她以为已经干涸枯竭的温暖。
“好。”压下就欲夺眶而出的热泪,北羽雪没有拒绝。
似乎是已经了解了北羽雪这个人,冥皇子一曲作罢,掏出一个瓷瓶,递到了北羽雪面前。
接过瓷瓶,北羽雪紧紧握在手中,泪水终于忍不住,潸然滑下。
了然的看着默默泪流的北羽雪,冥皇子只是把目光转移到了从另一道门扉走出的百里惜月身上,这里的一切,百里惜月历历在目。
浅浅一笑,再度回眸。
“好好活着。”抹去泪水,北羽雪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长成了大人的冥皇子,唯一能给的就是一句发自肺腑,出自内心的叮咛。
“嗯。”简单的应答,郑重的承诺。
冥皇子能感受到这话语的分量,也能感受到这话语下的艰辛。
“皇后,难道不想让北羽爱卿知道这个好消息吗?”一直站着的百里惜月终于忍不住了,呆在另一个女人的房里,为的就是能让出空间,给北羽雪一个坦诚的机会。
没想到,还真没让他失望。
只不过,看着北羽雪那泫然欲泣,故作坚强的模样,他这心里隐隐作痛。
随之而来的还有另一种怒气,只因为北羽雪在他面前的乖顺和服从,这让他总感觉北羽雪带着一张面具在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无从看透。
而现在,只是一个见了第二次的人,就能让她潸然泪下,这怎不让他愤怒。
“风月皇,久仰。”抬起头,北羽雪并没有露出如期的无措,冥皇子也只是抬起头笑着招呼。
这样的淡定,这一份从容,还有那几乎是如出一辙的容颜,要说他们不是真正的同胞兄妹,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会相信。
“冥皇子就不怕身份暴露,对皇子可没有什么好处。”信步来到他们身边,从容坐下,百里惜月看向冥皇子的眼里有着赤果果的深意。
“身份?什么身份?”摩挲着琴弦,冥皇子的话极轻极淡,不带一点的感情。
“冥皇子的尊荣和朕的皇后可真是够像的,若只看容貌的话,估计会有人认错的。”百里惜月这话已经转着弯的点明了冥皇子乃是风月当今皇后的胞弟,也就是当今丞相北羽墨的儿子的事实。
只可惜,他碰到的是冥皇子,是北羽雪。
他不懂的是,他们的共同之处在于并不会把感情投注于一个并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并且还没有尽到该尽责任的男人身上。
即便那个人是他们的生身父亲,那又如何?
于他而言,也不过是陌生人。
只是对于这一位同胞姐弟,他们感受到的是那种无怨无悔的付出和关爱。
“风月皇此话诧异,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别说长的想象,就是一模一样,也不足为奇,难道这就能证明什么?要真那样的话,本皇子可得怀疑风月王朝是否真如传闻中那么强大了。”冥皇子这话说的可不示弱,隐隐还有着挑衅的意味。
“冥皇子所言极是,是寡人愚昧了。”哈哈一笑,百里惜月坦然承认自己的失误,只不过,是否真的就此罢休,大家心知肚明。
“时候不早了,两位歇好。”轻拂长袖,冥皇子淡然起身。
“冥皇子也该好好歇歇。”看着傲然离去的冥皇子,百里惜月把目光转向了北羽雪,定定的,看不出喜怒。
若是一般人,早就被吓得匍匐请罪,只可惜,他看向的是北羽雪。
“皇上也是被琴声吵到了吗?”淡淡一句,那么平常,就好似刚刚发生的一切都犹如虚幻。
“朕的皇后,深更半夜,私会男子,该当何罪?”冷硬的话语,犀利的眼神,不容辩驳的态度,北羽雪只是起身跪地。
“请皇上赐罪。”没有辩解,没有祈求,只是一如既往的柔顺。
就算是当场赐死,百里惜月估计北羽雪也不会有丝毫的反抗。
这才是让他恼羞成怒的主因。
自打逍遥客栈之后,百里惜月再没进过北羽雪的房间,就连马车也改到了那一个陪行的女子哪里。
“星月皇帝最宠爱的妃子被深受皇帝宠信的左相大人轻薄,左相已经被打入天牢,同族一律贬为庶民,不得入朝为官。”就在这诡异的氛围中,北羽雪终于迎来了一个让她舒展眉头的消息。
“布下蛊咒局。”五个字,本就形势严峻的星月,再次迎来了让整个星月人心惶惶的谣言。
天下无尊,星月无光;五将皆损,国破之日。
不知从那传来的谣传几乎是一瞬间传遍了整个星月,乃至整个大陆。
星月上下顿时人心惶惶,朝堂之上更是胆战心惊。
如果这传说是真的,那么即将丧命的又会是谁?
就在这风雨满楼之际,一个走南闯北的商人突然挺身而出,直戳这谣言是有人造谣,大有气震山河的态势。
星月皇帝看着满朝文武及天下百姓皆不如一个商贾有胆量,会心悲愤之余,对这商人也多了几分难以诉说的器重。
民富国强,只要人民富有了,那么国家离富强也就不会远了。
星月境内,虽然领域狭窄,但是却有着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能够种植棉花,能够大力发展棉花种植,只要是星月百姓种出的棉花,他自然全数收购,并且还以优惠的价格。
当然,这一切都得靠朝廷出面,才能执行的更加的彻底。
就在星月皇帝考量之际,官员们已经纷纷部署,只因为谁都知道这商人虽是一介商贾,但是颇得皇帝宠信,既然是他提出来的,皇帝自然不会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