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有层雾遮盖着,让人看不清,摸不透。
“查查那男子的身份。”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那个有着和北羽雪极度相似容颜的少年在看到北羽雪看到轮椅少年出神的时候,对那轮椅少年有了兴趣。
或许,他只是需要验证而已。
寂静的夜,暗黑的夜,宣王府里灯火通明,侍卫如林。
“皇后难道不想去见见他?”雾气晕染的房间里,百里惜月惬意的躺在浴盆里,北羽雪跪在浴盆边,轻柔的为他擦洗着那光洁的但是有着不少伤疤的脊背。
“谁?”北羽雪温柔的动作,专注的神情,并没有因为百里惜月这突来的问话而感到惊慌失措,甚至连分心都没有。
“真正的无悔。”念及此,百里惜月不由想到了那个日夜和北羽雪相伴的花满楼,一个冒名顶替的胞弟,居然拥有了北羽雪那么长时间,想到他们曾经几度相拥相眠,他这心里就非常的不舒坦。
“皇上什么时候开始以貌断人了?”捋顺着百里惜月那黝黑的长发,在百里惜月面前,从苏沐死了之后,好似再也没有失神过。
“冥皇子,真不愧是丞相的种,不容小觑。”虽然只是一面,但是在百里惜月的心里,已经有了这么一个让北羽雪意外的评价。
“皇上该起身了,水凉了。”拿来干软的锦帕,北羽雪已经准备好了迎接百里惜月的出水。
“皇后难道不想洗洗吗?”没有回身,直接拉住刚要包上头发的纤手,一带,北羽雪整个人就都落入了水中。
脸上的淡淡脂粉也随之化开。
“好好洗洗。”起身,看都不看狼狈至极的北羽雪,留给北羽雪的只有这渐凉的一盆水。
解去衣裙,散开长发,洗去脸上的脂粉,也让渐凉的水让整个人变得更加的冷静。
起身,纤细的身影,泛起淡淡的青紫,控制不住的寒意,让她瑟瑟发抖。
快速的穿好衣裙,擦拭长发。
现在,她非常的爱惜自己的身体,不得不爱。
不能生病,不能受伤。
一旁依旧只披着锦袍的百里惜月看着北羽雪这一系列动作,双眼紧紧眯起。
只因为,那微微的颤抖,即便她极力控制,还是掩饰不住。
想到素来不爱膜脂擦粉的北羽雪,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装点自己,虽然不浓,但是却也很难见到她的素颜。
大步走到北羽雪身边,双手捧起北羽雪冰凉的双腮,煞白的没有定点血色的脸庞就这么呈现在他的眼底。
“多久了?”看着这肤色,就算百里惜月不是医者,他也知道,那是因为身体有异常的表现。
“什么?”知道瞒不过了,北羽雪索性颤巍巍的躲进了百里惜月的怀中,张开双臂环抱着犹如暖炉一般的身躯,紧缩的身躯慢慢因为这温暖,舒展开来。
“怎么回事?”本想推开不容她回避的,可是感觉那冰凉的身躯,以及那难以自抑的颤抖,他还是一把抱住了北羽雪。
“水土不服,吃不好,睡不好。”之前的处方说了出来,北羽雪并不担心什么,就算百里惜月担心,他也绝对不会想到,她时日无多。
“明天启程回京。”本想呆几日的打算立马打消,百里惜月虽然不知道把北羽雪带回京又能如何?但是在宫里,那是他最熟悉也最有掌控权的地方,他也才最心安。
“好。”还是之前那毫不犹豫的答复,百里惜月一把抱起北羽雪直接放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