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蕴藉跑来问他,荣国公府那边的事儿,查的如何。
陈蕴贤告诉他,还没有消息,陈蕴藉觉得是不是自己猜错了,陈蕴贤道,“再等等吧,小心无大错。”
陈蕴藉想了想,应下。
很快,殿试放榜,陈蕴贤被钦点了状元。
本朝第一位连中六元的状元郎,而且年仅十七,可谓风光无限。
陈蕴贤被授予翰林院修撰之职,从六品。
每日都会去翰林院,他的出身在翰林院这个地方,那是实打实的正统,不存在被人排挤的可能。
甚至,
他在翰林院的日子,是如鱼得水,不说人人都捧着他,但大多都想跟他攀关系。
这日下衙回府,卓嘉木却已经久候多时。
“大爷,有眉目了。”
陈蕴贤眉头一挑,“详细说说。”
“是。”卓嘉木道,“起初我查了荣国公府,什么都没查出来,然后我又去查了忠顺王府还有谭家,忠顺王府倒是没什么动静,而谭家那边……还挺热闹的。”
“怎么说?”
“殿试开考之前,谭老爷与谭夫人大吵了一架,当晚谭老爷就住到了侍妾的院儿里,次日谭夫人又去见了忠顺王妃,满脸不悦的回府,之后倒是安静了数日,殿试放榜后,这位谭夫人便使人去打听贾珍的下落,又私底下花重金在黑市买了催情香。”
陈蕴贤又不是傻子,先打听贾珍的下落,又去买催情香,谭夫人深恨他堂姨,前不久林家才去宋家提亲,六礼刚过半。
只是剩下的需要林如海出面才能继续下去,林如海还未回京,因此六礼就暂时停滞。
谭夫人若是想搅和了婚事,只能在这段时间下手,毁了她堂姨。
而要毁了一个女人,有什么比毁了她的贞洁,更简单?
“我起初也不知道这位谭夫人想做什么,只是大爷的堂姨与这位谭夫人有很深的过节,我猜她大抵是在谋划陷害大爷的堂姨,便多找了些人追查,今日才有了结果,”卓嘉木掏了掏袖子,将一沓叠好的纸,还有个小木盒
子交给了陈蕴贤,“都在这儿了。”
卓嘉木手里有不少人手,都是陈蕴贤培养出来的,既然要查,当然要查到实证。
他将谭夫人在黑市上接触过的人都关了起来,也没用什么私刑,只要吓唬吓唬他们,就将事儿都交代干净了。
这盒子里的,便是那催情香。
是卓嘉木安排人从谭夫人那里取来的一小块。
“林家与宋家结亲一事,几乎板上钉钉,除非某一方出现意外,死亡或者……否则这门亲是结定了,照目前这情形来看,谭夫人是想毁了……”宋雨婷。
这位谭夫人,着实恶毒。
“要不是谭逸春在上元节接近我堂姨,他算什么东西,有资格娶我堂姨?如今他倒好,死了一了百了,他娘倒是疯了一样咬着我堂姨。”连忠顺王妃和谭老爷都不想再陪她闹下去了,她还在不依不饶,实在是欺人太甚。
过往只是看她丧子可怜,才不想跟她计较,看样子……这种人完全不值得可怜。
陈蕴贤让卓嘉木下去,又让人去请陈蕴藉,将这事儿告诉他。
“她花了重金在黑市买了催情香,又派人去打听贾珍,难不成是想……”陈蕴藉仿佛吃了苍蝇般恶心极了,“都是女人,她为何能如此恶毒?”
“这位谭夫人早在他儿子谭逸春死后,就已经疯魔了,否则怎么会像个疯婆子一样咬着堂姨不放?连忠顺王妃和谭老爷都不想再陪她胡闹下去了。”陈蕴贤神
情冰冷,语气嘲弄。
陈蕴藉却是一怔,“这话怎么说?”
陈蕴贤简单解释了一遍,忠顺王妃能被先帝赐婚给王爷,德言容功都是数一数二的,自然不是个蠢货,她会给谭夫人撑腰,无非是因为这是她嫡亲的妹妹,相较于宋雨婷这个外人,当然是自己的亲妹妹亲外甥更亲近。
而谭老爷,死了儿子自然不好受,但他对谭夫人又不是什么真爱,他更看重子嗣,既然谭夫人没了生养,别的女人生也是一样的。他新娶回来的良妾已经生了个儿子,今年都有六岁了,初露读书的天分,如此一来,谭老爷当然也不想跟宋家死磕下去。
至于谭逸春,都是个死人了,还能爬出来给他养老送终不成?除了他母亲还会惦记着他,谁还会一直惦记他这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