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大二的暑假还见了次面,一同去吃冰沙。
然后就是杳无音讯的六年。
陈驹有点想喝酒了。
他酒量一般,也没有什么强迫症,非要说的话就是人菜瘾大,比起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似乎更喜欢去“闻”。
喝多了会头痛,要生病,父母和朋友就担心。
那么,闻一闻也是好的。
陈驹赤着脚下床,踩在微凉的木地板上,小心翼翼地推开卧室的门。
脚步放得很轻。
隔壁的人一定不会听见。
临睡前,裴敬川告诉过自己,他此行回来算得上“空降”,所以会有些棘手的问题要处理,估计大早上就要出去往公司。
陈驹所在的高中是老牌名校,随着城市的展,周围已经建立高楼大厦,热门商圈,可谓寸土寸金。
所以裴敬川借住的时间,应该会长一点吧,毕竟想要找到合适的房子,不太容易。
他进了厨房,悄悄地反手关上门。
很好,没有吵到裴敬川。
只有窗外的月亮在偷看。
陈驹从橱柜里拿出瓶红酒,拔出木塞,随手倒进玻璃杯。
连醒酒的功夫都没有,就迫不及待地喝了下去。
果然是涩的。
葡萄酒似乎也在懵着,尚未从深夜的静谧中反应过来,就被失眠的青年叫起,芳香没得及品出,舌根有些麻,陈驹背靠着流理台,在心里向红酒道歉。
对不起,这么好的夏夜,他不给配点鲜花烛台就罢了,还要在这里饮牛饮骡,当真是只知解渴的蠢物。
的确渴。
陈驹默不作声地倒了第二杯。
连灯都没开,年轻的脸上是迷茫和不安。
裴敬川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调动他全部的情绪。
液体在玻璃杯内摇晃,终于迟钝地醒来,出醉人的香,陈驹的身体有些微微热了,呼出的气息也格外焦灼。
其实,陈驹并不是个欲望很强的人。
而他不敢宣之于口的话就是,他的身体,似乎也在渴望着裴敬川。
意识到这点后,陈驹非常羞耻。
所以燥热的情况下,他一般会选择冲个凉水澡,等待不该有的情绪慢慢消失,偶尔,极其偶尔的情况下,陈驹会关掉灯和门窗,紧紧拉上帘子,躲进被窝里,小声地叫裴敬川的名字。
他会想象裴敬川在抚摸自己。
不要只是摸脸。
怀着巨大的罪恶感,陈驹紧紧地闭着眼睛都藏在黑乎乎的被子里了,哪儿还至于再闭着眼啊,不行,他一定要阖上薄薄的眼皮,着抖,去摸自己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