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他递到陈宜眼前。
陈宜低着头,他就弯腰探头看她表情。
“好!”陈宜猛地握拳抬头,夺过糖葫芦就是一口,“我们继续!去找房牙子,买酒坊!”
董参惊讶,她原来这样喜欢糖葫芦吗?吃一口就打鸡血,天天吃岂不投怀送抱。
陈宜的过去他实在缺席太多。
刚刚小媒婆的话他听得云里雾里,仅凭借“退婚”二字猜测苗安就是李存安。
他心里暗道堂堂河西少主竟过过这样的日子,怀抱可怜同情。
又一想到,当初李存安家世糟糕,陈宜都爱他,更满怀希望能得到陈宜一整颗心。
陈宜买酒坊没有固定目标,找到房牙子,很快就定下地方,当天晚上就签下的房契,贴身保管。
她没有找人牙子,也没有贴招工布告。她按着记忆,一家家老伙计找过去,有的已经做不动了,就央他们的儿子过来。女儿要是愿意过来,她也收。
大家心往一处使,三天就把酒坊收拾出来。
这回她学聪明了,先去找了酒商头家,人家一听她是陈宜,是九酝春的后人,立即起身敬酒。说是受过陈宜阿爹的恩情,打通关系一句话t?的事情。
“实不相瞒,我有幸喝过您酿的九酝春,味道正得很,”头家干杯,“恐怕您的酒一出,我这头家位置也保不住。”
“我呢,不跟陈家对着干,也不跟银子对着干。我护您做生意,您让我入九酝春一分商股,不过分吧?”
陈宜还不知道一分商股能有多值钱,酒桌上就拍板,按下手印。
酒坊开业那天,厂子门口挤满了人。陈宜本想安安静静开工,不得不出来说两句话。
她说:“今日没有挂九酝春的牌匾,但很快会挂,会让大家尝到过去的味道。”
“这里有很多叔伯婶婶都是看我长大的,我站在这里,只有一句话想跟你们说。”
“我陈宜,回来了!”
她说得慷慨,有些老伙计眼中含泪。
掌声雷动。
众人正沉醉感动,人群中忽然冲出一个人,手握匕首,径直朝陈宜冲去。
董参站在她身边,长手一把捞她入怀。
那把匕首即将刺进董参的背。
只听得长剑破空,一道灰紫色身影挡在两人身前。
陈宜被董参抱在怀里,看见李存安手臂被匕首划过。他反手,用剑柄击打刺客手腕。
沧浪一声,匕首掉在地上。
燕笳紧随其后,一脚踩在妇人后背。疯妇趴在地上,还在吼叫。
“啊!是你!是你们!”
“一个小娼妇,**求荣!一个龟孙子,忘恩负义!”
“你们不得好死!”
这里的人都习惯了,没人听得懂她在骂什么。
李存安捂住手臂伤口,望着昔日“母亲”,说不上恨,也没有可怜。多年不见,他的心绪竟没有一丝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