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大男子轻声笑道:“师兄,好久不见。师父让我来接你回家,两个家都回,明年开春再回来。”
听到师父两字,祁连北山热泪盈眶。
耄耋之年仍有长辈挂念,何等幸事也。
祁连北山随即颁布将令。命雪州军统领鱼俱罗暂代总管之权。
……
……
大雪州官道上——
皇朝唯二的两位大总管共乘一车。但这两位顶天贵人身后却只有廖廖数名护卫。
好像不怕遇到什么歹人的样子……
车上,祁连北山问出一个问题:“当年莫观持剑入京,路过锦州为什么不拦住他。”
玉昭一脸理所当然:“我也想拦啊,但是万一打不过呢?万一他把我宰了呢?我还有老婆孩子呢,搞这种打打杀杀的我有点害怕。”
祁连北山则是冷哼一声:“真不知道师父当年为什么收你为徒。”
说到这里,玉昭可不困了。
他干咳两声,一脸正色:“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长得帅!师父他老人家一眼就看中了我这个人中龙凤。”
“而且,莫观去找师父,这不纯纯送死吗?他还真以为自己真是天下第一啊,谁都敢惹。”
祁连北山:“……”
车内一时无言。
“怎么了师兄,难道你觉得我不帅吗?”那位锦州大总管再次追问。
“去你吗的!”
祁连北山再也忍不住,一脚将玉昭踢下马车。但是这位雪州大总管却闭眼轻笑起来。
师弟和师父性格可真像,但就是他这性子。怕是自己百年之后,这大齐边关无人再守。
他的儿子玉怜生倒是个好苗子,就是年纪太小。还需打磨,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那时候。
“师兄,你有话你就好好讲,外面下雪的你懂不懂。我这身金陵锦你知道多少钱吗?我跟你讲……”
没过多时玉昭又再次爬了上来,这位算得上年轻的上柱国,无论面对谁好像永远都不会生气的样子。
“怜生呢?”祁连北山向刚爬上来的玉昭问道。
“他呀,坠入爱河咯。可惜那女子出身并不好。”
“是个好女孩就行,出身不要紧,我当年也是……”
“她以前做鸡的。”
“……”
祁连北山沉默了。
他不知道怎么接玉昭的话。
“师兄你看着我干嘛?”
“你能忍?”
这位老人想不明白,玉家数代权贵。怎么能容忍嫡子沉迷在一个风尘女子身上。
玉昭则是答道:“能啊,而且棒打鸳鸯的事情有人抢着去干呢,我为这点小事跟我儿子吵架干嘛?”
“难怪湖阳公主要跟你和离,她能忍你这么久,已经是很了不起。”
“确实,委屈她了。”
玉昭难得没有再反驳这位老人的话。
祁连北山也看出些许不对劲,又问道:“真和离了?”
玉昭点了点头。
“活该!”
“骂人不揭短啊师兄,媳妇刚跑。你这样子搞很容易兄弟都没得做。”玉昭对着面前老人警告道。
“不说不说,喝酒?”
祁连北山拿出两坛雪州高粱酿。
玉昭则是一脸嫌弃:“不喝,我锦州大总管,金陵知道是什么地方吗,金陵,我什么身价。跟你喝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