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飞不耐烦地说:“有话快说,有——”她抬眸,见他实在太漂亮,让她生生把那个很不雅的字吞了下去。
关山千重郑重地伸出一只手:“我叫白翡丽,翡翠的翡,风和日丽的丽。”
余飞道:“你家卖表的吗?”
白翡丽竟然很是耐心地解释:“我家不卖表。我和姥姥姥爷一起生活,他们是退休教师。”
余飞:“我没查你户口。”
白翡丽:“我觉得你需要了解我多一点。”
余飞:“我不需要,也并不想。”
白翡丽:“你可以试一试。”
他很执着地伸着手,手指干净修长,轮廓柔和。
余飞开始有些认真地打量他。他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和那一晚上的活色生香宛如两个极端。
余飞偏着头问:“有什么好处?”
白翡丽道:“你会知道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余飞“噗”地笑出声来:“你是哪种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白翡丽凛了一下眉,道:“我想请你来演我们的舞台剧。”
余飞望着他,心中大略捋清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八成她是被小芾蝶卖给了关九,关九又打发他来游说她。
余飞很阳光地笑:“不会演,演不了。”
白翡丽道:“听说你会唱京剧。”
余飞果断地否认:“一丁点都不会。”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白翡丽那只抬起的手上——那只手,惟妙惟肖地做出了一个“蝶恣”的手势,甚至比她做得还要含蓄柔美——正是那晚她在“筏”中,对关九做出的手势。
白翡丽望着她,笃定地说:“你会。”
余飞心中闪过的念头是:他当时在观察她。那时候她还没有跟着关九坐过去,只是在酒吧的吧台位置。他那时候就在观察她。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余飞讪笑:“就算会,也不适合。”
白翡丽道:“我这两天看了很多人,如果你会的话,就是最适合的。”
余飞脸上的笑容渐渐地失
去温度:“对于你这种人来说,别人要是有用,你就使劲儿巴结,要是对你没用,就看都不多看一眼,是吧?”
白翡丽静了一下,说:“也不是这样。我是真心实意希望能和你合作。”
余飞转身走掉:“那我也真心实意地拒绝你。”
白翡丽追上:“就借用你两天时间,而且还是周末,不会影响你的工作。报酬方面,我也会按照行业标准,给你三倍的价格。”
余飞停下来道:“你只会用钱来留人吗?”
白翡丽怔了一下,道:“你希望我对你用感情?”
余飞泄气地笑了出来,看向一边,捋了捋头发。她记得在“筏”的那个晚上,关九对那个对白翡丽感兴趣的女孩说:“别理他,他脑子有点问题。”
现在,余飞觉得,这个白翡丽的脑子,确实有点问题。
“行了,不说了。白翡丽,你也不用白费力了,我不会演的。”余飞刚想走,又想起点什么来,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促狭地低声说:
“咱们最好……都去做个HIV抗体检测。”
“不用了,我没有。”
他回答得很果断,余飞稍有惊讶,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带着恶意的笑,道:“万一我有呢?还是去检查一下吧。”
她笑得肆无忌惮,笑得春光灿烂。从他身边擦身而过时,却见他昂着头,清晰地说:
“你也没有。”
余飞一下子怔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登时热血冲脸。
她气急
败坏地丢下一句话,匆匆忙忙地走了,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你死心吧,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