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雨絲貫穿樹葉間隙,整個世界都濕漉漉的,在路燈的光影下散著光。
透過窗戶,紛雜的光線和影子投射在他的肩前。
輸液是兩個小時後結束的,鄒家對後輩的教育涉及面從小就廣,像換水拔針這些基礎醫療操作,鄒風之前學過,就沒再專門去喊李竟。
只一個人握著夏思樹的手腕折騰到半宿,之後就趴在那,腿大剌剌地敞著,一手搭在後脖頸,一手枕著側臉將就著睡。
第二天是秦之桂喊的他。
「他們快要起了。」秦之桂拍他的肩:「你也下去吃點早飯吧,這兒我來。」
昨晚睡得晚,這個點又早,直到花了好幾秒,鄒風才逐漸緩神。
這會外頭天已經晴了,窗簾沒拉,鄒風被陽光晃得微蹙下眉,隨後抓了下額前的短髮,站起身,拎上放在一旁的外套。
「她昨晚發了點燒。」鄒風告訴她,隨後又彎腰伸手試了下夏思樹的額頭,已經恢復正常。
秦之桂點頭,說:「看見李醫生的車了,剛開走。」
「嗯。」
「秦媽。」他走到門口,又轉過身來,笑笑:「別跟我姑媽他們提。」
「嗯。」秦之桂朝他點頭:「知道的。」
夏思樹是半小時後醒的,因為昨天太難受的緣故,原本打算請一天假。
但起床後又覺得似乎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都已經恢復正常,於是起床洗漱,換上整套的聯高制服,吃了碗粥,坐著張叔的車去上學。
一夜風雨,校園裡的落葉粘在地面,沾著點泥沙。
夏思樹踩著雨水,拎著包進教室的時候,周玥正在講台前收語文作業,佟茜朗正趴在那補。
她路過,從講台台階上邁下來的時候,跟佟茜朗無聲地對視了一眼,隨後不作停留地,冷漠收回視線。
江詩說那天之後,佟茜朗被周逾找過一次,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是鄒風讓的。
周逾這個人平時看著也還行,但亦正亦邪,私底下壞事也沒少干,真評價起來也難說個「好」字。
夏思樹想了想,連周逾都這樣,那在周逾背後連個面都不出的鄒風,更難以評價。
唯一肯定的,就是人只會比周逾更加難搞複雜。
「今天好點沒?」江詩看她。
「嗯。」夏思樹笑笑:「已經好了。」
剛生完病,即便燒已經退,但氣色還是比平時差了很多。
夏思樹放下包,從包里拿出根色號日常的口紅,借了江詩的化妝鏡塗上薄薄一層,無所謂地捋了捋垂在額側的頭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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