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城实行的婚姻没有限制。”
钟白羽眼帘半启,长长的睫毛虚浮在空中,她的一颗心早就高高悬挂,等待粉身碎骨的一天。
死个彻底,最好变成一股烟,滚远。
她的话只对一个人说,聿时,夏光,傅温,6覃,都没有说话。
两个人的暧昧,其他人都是多余。
钟白羽上前,不辨神色,“傅潇,这里没有人会觉得奇怪。”
觉得什么奇怪?
觉得同性恋奇怪。
傅潇闻言,笑了,纯笑,脸部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从喉间出了一个轻飘飘的声音,甚至唇角都不需要扯动。
“钟白羽,你以为我在意的是这个?”
钟白羽扯了下唇角,硬生生蹦出了一句违背心脏的话,“我认为这个很重要。”
我知道你在意的不是这个,可是我想要知道你在意的到底是什么?
她快疯了,每天每夜,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日日夜夜的折磨,想要靠近又必须远离,只有这样才能离你更近。
她讨厌这种虚无缥缈的距离感。
剩余的四人自动远离。
傅潇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很好笑又笑不出来,她在意这种东西吗?
她什么时候在意过?
她要是在意过,就该在她告白之后离她越远越好,就该在她锲而不舍的时候,狠狠地骂她不知羞耻,就该在拥挤的人潮中抛弃她递过来的手。
可笑的是,她没有。
傅潇必须得承认,她动过心,但是不多。
她的心早就给了第一个人,后来心如死灰。
枯木逢春罢了,更确切的来说,应该是春风而已,太暖太明媚太耀眼了,不知不觉中从欣赏变了味。
“钟白羽,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她的声音难得的静,静得磅礴大雨喧嚣,静得此地无人,只有故事。
钟白羽原本握紧的手指卸下了力道,掌心留下了深浅不一的指痕,她红着眼睛说:“好”。
傅潇掌心撑着站起来,走到前院亭子,抚平了褶皱的衣服,笑容安详的静坐。
大雨将两人淋湿,整个湿透,雨好像知道少女心事,拼了命的冲刷,妄想浇灭那颗炙热的心脏。
钟白羽坐在她对面,黑色镜框布满了水珠,她顺手摘下来,露出了整张脸,无措不安引燃了眸子里面沉寂已久的火花。
水遇火,要怎么样子才能做到相安无事?
她越是明亮,水就越是干涸,迟暮之年而已,早晚的事。
傅潇笑了,这次是真心的笑,火苗是红色的,映衬着梨花带雨飘落。
第三次,这是她最后一次告白。
钟白羽对自己说,以后,她说的是以后,假如她拒绝了,她就真的松手,当个逍遥客,远走他乡,绝不回头。
她想啊,得不到那个人的话,至少放过她,自己就无所谓了,反正说来说去也就孤身一人。
可是她不一样啊。
她要风,我就送,她要雨,我就给。
若不能拥抱她,也无畏奔向她。
我生来就是为你而活,仅此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