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又死不了,死不了就继续念,我暗暗给自己鼓劲。
不知道念了多久,我浑身发飘,身上哪哪都疼,就是靠着一股子气在坚持着。
“停。”齐阳突然说。
我身体一抖,睁开眼睛,不再念了。
他几乎是跑着过来,给燕子手腕上系上一根红绳。
我往地上看了一眼,直接把我最后力气也吓没了,一地的脚印,就连被子上都有好多的手指印。
可是,这次为什么没有以前瘸子用的那种鬼哭狼嚎的声音呢?
我一想起那种声音,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丫头,你怎么样?赶紧起来。”齐阳过来扶我。
我刚动了下腿,就痛呼出声,刚才老实坐着还好,没啥感觉。
现在一动,就感觉五脏六腑都疼,身上都没有一块不疼的地方。
“我疼……”我疼的眼泪瞬间彪了出来。
齐阳着急的想要把我抱起来,我叫了一声,“我的妈呀,师父,你别碰我,我疼,我身上哪都疼。”
他脸色一僵,看着我哭的满脸泪,冲着门外喊:“齐浩,赶紧把我的药拿过来。”
没一会齐浩直接踹门进来,把药给齐阳,“这里面怎么这么冷?丫头脸色这么白?”
齐阳没空理他,喂我吃下药以后,把我抱到虎子房间,让我先缓缓。
就那么几步路,我一直哭喊着疼,嗓子都哑了。
本来身上疼得厉害,本以为吃了他的药能缓缓,谁知道还是那么疼,而且慢慢的脑袋发昏,一边疼一边想睡觉,迷糊会儿就被疼醒。
不知道第几百次被疼醒,我听着齐阳在屋外吼齐浩,“你大爷的,我让你把床头的小瓷瓶拿过来,你特么的弄几片安定片算啥?”
齐浩委屈的说:“我当时没看见那个小瓷瓶,就看见你床上的安定片药瓶,就倒出来两片,这几天你不是一直喝这个么。”
“滚,你气死我了。”齐阳骂道。
我默默的流泪,等我好了,我给齐浩的饭里放一盘子葱,让他长一身的疙瘩。
疼得难受的时候,齐阳轻轻的推门进来,扶起我,又给我喂了两粒圆圆的药丸。
过了一会,我身上的疼轻了不少,在安定片的作用下,终于睡着了。
但也只是睡了半夜,第二天天一亮就被外面的说话声吵醒了。
虎子趴在我的床边,紧张的看着我。
我试探着动了下身体,虽然还像是针扎的那样疼,但比昨天轻多了。
“扶我起来吧。”我跟虎子说。
他看我说话了,脸色才好看些,听话的把我扶起来。
出门走了好几步,也没见到齐阳他们。
“虎子,师父他们在哪里?”我问他。
他指着瘸子的房间,说:“瘸子屋。”
我又慢慢的网瘸子屋里挪,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齐浩激动的说:“这就不行了吗?没别的方法了?你不是正经医科大学出来的,咋连个病人都看不好?”
“小声点,丫头还睡觉呢。”齐阳斥道。
“我真的没法子了,呼吸都停止了,还能怎么办?你们节哀顺变,安排一下后事吧。”医生低声说。
我后背一凉,难道燕子还是出事了?昨天我用了招魂幡也没用?
刚想掀帘进去,就听齐浩又说:“瘸子哥昨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了呼吸了,这几天我看着他脸色也好了,还想着他没准能醒过来呢。”
我脑袋嗡的一声,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里外外都凉的渗人。
瘸子,怎么会出事呢?
我站在门口,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回去?
或许现在我回去睡一觉,瘸子就没事了,是不是?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正当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门帘被掀开了。
来给瘸子输液的一声看见我,动作一顿,同情的拍拍我的肩膀,说:“节哀顺变,他走的很安详。”
我怔怔的看他一眼,又看向屋里,齐阳和齐浩眼光避过我,不敢跟我对视。
我扶着门框,一步一步往里面走,每一步都好像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挪到瘸子的床前,再也支持不住跪了下去,动了动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颤颤巍巍的探了探他的鼻息,趴在胸膛上,没有任何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