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芳派谁进了紫禁城,叫什么名字,化名是什么,什么时候动身的,去了没有?”
“我都告诉你会让我活着吗?”
“你先说!”
“你放我一条命我才说!”
“你先说,不说我捅死你!”
骆思恭几乎脸对脸,同样血红的眼睛,对那细作大吼,五官因为愤怒都移了位,整个人看上去阴惨惨的。
对方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口气依然很强硬,但是声音却有些显得底气不足了。
“锦衣卫又能怎样?我大不了是一死!”
“能怎么样?”
骆思恭听了这话呵呵一声冷笑,“老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能让你后悔生下来,让你后悔一直活着,到了那个时候,你会求着我杀死你,可我偏不!”
这番话的一说出,一下子让李窝头都感到震惊,重新审视起自己的干爹,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他。
林间万籁俱寂,夜色变得越浓,也越黑,骆思恭的脸在火光的映衬下,凝了一层寒霜,瞳孔一收紧,让那刺客不寒而栗。
“那……,那你还是杀了我吧,给一个痛快……”
“别在老子面前充好汉,给你个痛快,呸,想得美,三番五次为难,还想要死的痛快,一句话,那人叫什么?”
那刺客低下头,像是思考了半天,到最后终于抬头,双眼一闭,像是打定主意,才再一次睁开,无奈的恳求道:“只要我能说出我所知道的,您能放了我吗?”
“好啊,没问题呀!”
骆思恭一声冷笑,让人思考良久后,终于开始供认了。
“我只知道他叫武元春,是李大人的女婿,是个鞑子……”
“这些用你说,我都知道,挑我不知道的说!”
“可是大人,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我的地位很低,能知道的很有限!”
“是呀,那就回京城北镇抚司,让老子帮你仔细想一想,有的是时间,到那个时候,把你削成人棍,你也就只剩时间了!”
骆思恭这番话的一说出,让李窝头感觉到不寒而栗。
他怎么也想不到,平常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干爹,真能干出这种事情吗?
这实在是太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了!
林间夜雾凄迷,冰寒一片。
他一下子慌了,“大人别把我带到京城,我,我想起来了……”
“说!他潜伏到了哪个衙门,不可能做了太监进了宫吧!”
“大人,他肯定不会做太监,说是只潜伏个三两年,还会回去的,努尔哈赤都说了,三两年,足够自己并吞蒙古与朝鲜,打走林丹汗了!”
这名刺客无意中的一句话,让骆思恭感觉到不寒而栗,果然正如张国柱所说,女真人野心之大,简直不敢细想。
“那你快说,那家伙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是不是身上有痣!”
“他身上所有的记号和痣,由名医用药膏抹掉了,为了这一次,李大人也算是下血本儿了!”
骆思恭有些抓狂,再一次追问道:“那他到底有什么习惯?”
“禀大人,武元春左手不论干什么以前,不多不少,总要空握三下拳!”
“握拳?”
“是的,李大人曾经因为他这个小毛病,老斥责他,他也竭力去改,却改不了,总会在不经意之间作出这个动作!”
“那么他的长相呢?你总归是见过的吧!”
“我真没见过,没骗您,除了努尔哈赤,李永芳,他的夫人见过他真容,没人见过,都称他是千面魔君,世人都没见过他真实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