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诽谤吗。”蒋措的声音从沙飘过来。
宁思音“当然。”
“它不说谎。”蒋措道。
“你的意思是我是毒妇”
蒋措不回答这个问题,慢悠悠说“你若坚持维权,明天我会给它请一个律师。”
厉害了,让她去起诉一只鹦鹉啊。
“我是个好人。”宁思音说。
“一个威胁把它下油锅的好人”蒋措反问。
那天他果然都听到了。
宁思音捂住鹦鹉的头,因为她没找到它的耳朵在哪里。
“别听他的,我没说过。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旺仔是你的弟弟,你知道做哥哥的应该怎么对弟弟吗应该保护弟弟,善待弟弟。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不准欺负他,明白了吗”
给鹦鹉做了足足十分钟的心理教育,宁思音才放开它。亚里士多德已经生无可恋,扇动翅膀奋力飞到高处,钻进它因为向往自由而从来不进的金属笼子,并自己用嘴关上了门,转过身面朝墙壁,留给她一个倔强的背影。
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宁思音准备离开,趁旺仔还没醒,否则她大概率会心软。
她起身走了几步,忽然又转身,看着蒋措的侧脸“三爷爷。”
蒋措侧眸。
宁思音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那天你看到我坑蒋昭野了吧。”
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你还见到我在芳里约瓜哥见面,知道我私下跟他交易。”
蒋措依然不否认,回视她的目光寂静而清淡,在那张漂亮又苍白的脸上找不到微毫波动。
宁思音微微歪头“你知道我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为什么要答应跟我结婚呢”
“你认为呢”蒋措平静淡然地反问。
宁思音又说“你知道你四孙子在追我吧。他好像是冲你来的哦。”
“明诚,怎么一直不说话。”会议主位,蒋伯尧朝他望过来,公事公办地询问,“你对这个安排有异议吗”
蒋明诚右手转着笔,闻言道“明天就走,这么急”
“事出得紧急,得尽快安排人过去接替,要是出什么差错,对接下来的工程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你这边有什么困难吗”
从天而降的差事,远隔千里的调遣,不过是想把他支开,以免他坏了事。
蒋明诚若无其事地笑笑“没有。舅舅安排就是了。”
蒋伯尧没再说别的,收回视线宣布散会。
蒋明诚将笔尾在桌上一按,笔芯缩回透明笔身,被他随手轻撂到桌上。
等与会人员散去,蒋伯尧才从主位起身,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会上公事公办的语气切换成长辈的亲切。
“心里有气”
“怎么会。”蒋明诚说。
不过是临时派遣他到外地,接替一个所谓的分公司总经理职位,负责一个工期还剩一半的项目,半年之内回不来,而已。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蒋伯尧道,“你二奶奶都跟我说了。明诚,思音跟你三爷爷的婚事是你老爷子做主的,谁都不能插手,也不能阻碍,我这么安排,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年轻人,动了感情也可以理解,不过你要清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现在这个时机,你离开一阵冷静冷静也好。”
蒋伯尧又在他肩上拍了拍,转身要走,只听身后的蒋明诚说“你们都不想知道,三爷爷这么多年清心寡欲,一个外人都不见,怎么突然想结婚了吗。”
蒋伯尧停下。
蒋明诚合上面前的文件,拿起笔站起来“小思音当众点了他,他就答应了,舅舅,你不好奇为什么吗”
“男人到了岁数都要结婚,你三爷爷也一样。他只是身体差,又不是那方面无能,想结婚并不奇怪。”
“是吗。我怎么觉得是其他原因呢。”
蒋伯尧拢眉,语气沉下三分“你到底想说什么”
“三爷爷真的无心家业吗。”蒋明诚稍稍靠近蒋伯尧,别有深意地问,“他是身体差,无力,但是真的没有这个心吗”
蒋伯尧眼底微动。
“尤其是,他母亲的死那么蹊跷。”
蒋伯尧面色骤变,冷声喝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母亲是突心脏病去世,哪有什么蹊跷。”
他的威厉蒋昭野会忌惮,对蒋明诚并无多少震慑作用。后者无所谓地笑了笑,拿着文件打开门。
“我先走了,舅舅。”,,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