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兄弟宅邸后门外,深暗的巷子。
一个戴着方帽的男人焦急地等待,不时搓手往后门瞧去。
管家摸黑走到转角,方帽赶紧上前,“怎样,老爷他们同意了?”
管家面露难色,没有说话。
方帽见管家这副表情,惊愕又失望,“你不是说,万无一失么?”
管家叹了口气,“照我对老爷的了解,确实万无一失,没曾想今次竟然直接让回绝。”
“这下如何是好,那可是大单。”方帽转言道,“再说了,这笔钱足够你我还赌债了!”
“你先别急,明日我要去临镇调货,届时压点价,能找补点这单子的货。”
“能压多少?他们要的量大,怕是不够。”
管家展颜笑道:“账房那边再做些手脚,神不知鬼不觉。”
方帽有些不满,“那这钱岂不是又得分出去些?”
此时管家有些不悦,“你以为赚钱这么容易,若不花钱多方打点,你一分也拿不到。”
“你说的自是在理,我这不一开始想着老爷会同意,太过期许。”方帽谄媚道,“此事您老多费心。”
管家摆摆手,左右望了眼,悄悄从后门溜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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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阑珊,夜里比前几日凉了许多,夜里的乱葬岗更是阴气逼人,生理与心理的寒凉之气,对聂雪凝来说简直是双重灾难。
虽说已经来过一次,可依旧会脑补脚边泥淖突然伸出手抓自己脚的画面,于是脚更加不听使唤。双手拉着前面的童正泽,四十五度低头,不停念叨:“慢点,慢点,再走慢点。”
低头是泥淖,抬头又是坟包,聂雪凝也不知当时自己出来时,为何会觉得它们“可爱”至极。
总算走到棺材门入口,聂雪凝突然觉,来的路上根本没有现任何赌徒的踪影,于是问道:“泽哥哥,今日你烈弟弟这里不接客吗?”
“通宵达旦门庭若市人欢马叫摩肩接踵。”
聂雪凝左右瞅瞅,“这叫通宵达旦门庭若市人欢马叫摩肩接踵?除了鬼和你我,还有别人?”
童正泽笑道:“凝妹妹有所不知,这事本就见不得光,外头有一个接应点,烈弟弟的人会蒙上所有人的眼睛一个个带进来,走的不是这条路。”
“那我们怎么不走他们那条路?”
“他们走的水路,你我二人这身份若被人看见,多少有些不好交代。”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在往下的楼梯上,果然如童正泽所说,已经听到了里头格外喧闹的声音。
“凝妹妹可有面当?”
“嗯。”聂雪凝从怀里掏出之前申屠烈送她的獠牙,“这个可以吗?”
“你一身男装,这样就好。”说完童正泽带上一只似虎似猪的面当,和他扮猪吃老虎的性子,倒很是相符。
死斗场的对垒已经开始,根本挤不进去,不过聂雪凝也不想去看,她见不得这种血腥又残酷的场面,虽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终究她还是易生恻隐之心,总想解救他们。
聂雪凝只是站在外围,听着所有人的呼喊。
“既然来了,赌一把?”童正泽掏出一个大钱袋。
聂雪凝摇摇头,没想到童正泽虽对赌博嗤之以鼻,但也不拒绝。
童正泽道:“在死斗场,直到倒数前都可以下注,当然赔率也会变低。”
“他们一晚打一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