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佑笑了笑:“不敢打扰姜先生。只是,一个时辰后我来叫你用膳,姜先生千万赏脸。”
姜木福至心灵,知道了杨佑的意思。
这可不就是怕他一头扎进研究解药这事情里面,连饭都忘了吃。
他以前的确是会这样,但自从有杨佑看着他就已经好很多了。
“知道啦~”姜木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将杨佑推出了房门,说话的尾音却拖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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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外,薛正和单启还在等着。
尤其是薛正,一副抓耳挠腮的焦急模样。
“放心,大人早就命沧州百姓不许再饮弋江之水。”
姜木在用药下毒一事上能够分析得当,但到底术业有专攻,在这些事情上却未必有他们想得周全。
方才在房间内,因为最要紧的事情是启姜木想到这毒的下法与解法,所以薛正便有许多疑问尚不曾问出口。
现在得知了这个答案,薛正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大人及时下令,否则只怕是沧州也难逃此祸。
这背后之人实在可恶,也实在狠毒。
“既然是水的问题,那么从一开始,桐昌城百姓便是中了那水中之毒。可是属下等服了医师施的药后却全都痊愈了。像属下这般的,桐昌城内不在少数。”
单启犹豫地问道。
他倒不是怀疑杨佑的想法,这位杨大人跟在主子身边出谋划策之时,便没有不成的,他当然十分信服。
可是这一事,确实是他心中疑惑,也曾一度误导了他们几人。
“药是他们熬好了端出来的,可从没有亲眼见过,这到底是不是时疫方子。”
杨佑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在单启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愣怔半晌,才犹疑道:“这些医师,可是胶州牧派来的。大人的意思是……”
杨佑淡然一笑:“证据不足,尚未定论。只有一点,若这方子不是实打实地有用,桐昌城内的百姓又怎么会时至今日还尚且抱着一丝希望,喝着那有毒的药呢?”
听了这话,单启便知他心中猜想不错。
杨大人言语谦虚,内里却是十足的笃定。
他并不怀疑杨佑的定论,只是他万万没有想
到,这大半年来,他所听到的百姓口中那个爱民如子的周大人,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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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佑此刻无暇去理会单启心中的震撼,他方才那话倒不是全然因为谦虚,而是实情。
总是种种迹象已然全部指向周珩,但现在全部都只是他与楚霁的推测,并无实证。
他们暂且还无法指认周珩的恶行,然且,周珩在百姓心中的地位然。
若是贸然行事,只怕还会被倒打一耙。
因此,找出那天晚上姜木他们遇见的黑衣人便成了重中之重。
接下来的日子,杨佑调度起人手,进行了细致的安排。
姜木自是不必说,当天下午便研究出了些许头绪。现如今,他正带着杨佑从沧州带来的医师一起,全力研究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