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珩的出现,让南枝终于在扶桑族找到了归属感。
这是她的家,是她和阿姆还有哥哥的家,这份亲密的已经延续了千年的羁绊。
她说到兴致勃勃时就要拉着水清珩去曾经的地方看一看。
可是就在她的手将将要碰到水清珩时,却突然听到君无渡唤了她一声“南枝。”
南枝和水清珩齐刷刷地回头,前者一脸不解“你怎么还没走?”
君无渡看了一眼她的手,直到她的手放了下去,他才撩起眼皮看向南枝说道:“扶桑无法保护你的安危。”
“所以?”
他缓缓说道:“跟我回天宫,在那里,你做什么事都更加方便。”
南枝还没说话,水清珩却先行开口“南枝的安危自会有我放在心上,不劳烦帝君。”他眉目温润看向君无渡时眼神却有些冷“扶桑庙小装不下大神,帝君还是请回吧。”
水清珩说话时,君无渡凤眸一直凝着南枝。
他明知道南枝不会答应,可是却还是开口了。
为什么要自取其辱呢?
不过是因为不能忍受她会触碰别的男人。
不能忍受她用那样的笑容望着别的男人。
不能忍受她与别的男人那样亲密无间。
她和别人的回忆,那是他没有参与的过去。
南枝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喜欢看到君无渡现在的眼神。
那双冷厉到让人胆寒的眸子,明明应该和曾经一样。
可是如今她却能轻易地看到那双眼睛的情绪。
见他
不动,南枝像是不想多看一眼似的转身就进了屋子。
水清珩看了一眼君无渡,旋即也跟着南枝走了进去。
被君无渡打扰的好心情,却因为水清珩掏出了幼年时她编制的一个鲛人而瞬间响起了笑声。
“哈哈哈哈&”她看着手中用墨云腾编制的小小鲛人笑得前俯后仰。“没想到你还留着这个?”
想当初她为了给水清珩过生辰,偷偷摸摸地花费了好多时间,想编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小鲛人。
结果别说和他一样了,简直奇丑无匹,当时她送给水清珩时,一屋子的人笑得差点直不起腰。
她气得不行发誓再也不编了。
不过后来,她认识了那个少年,也为他编了一个,他嘴上嫌弃无比说着丑,却打死不肯还给她。
想到那个少年,南枝笑容凝滞了一瞬。
“怎么了?”水清珩立刻问道。
“没事”她咧唇一笑,有些兴冲冲地说道“哥哥,今晚让族人们为你准备个接风宴吧,突然好想热闹热闹。”
“好。”
两人又在屋子里说了许多话,不时有欢声笑语从屋子里传出来。
君无渡负手站在屋子外,站在盛亮的天光下,却仍旧盖不住一身寂寥。
他的热闹源于南枝,而如今南枝与他隔着很远的距离。
他有些无法遏制地想到了曾经,想到了人间的春山烟欲收,想到了渡渊山,那时她的眼里只是有他。
如果他能早些看透自己的心,在渡渊山
时他们会留下更好的记忆,又或者南枝那时候能原谅他呢?
可惜却错过了,甚至她和他差点天人永隔,再无相见的可能。
等夜幕降临,屋子外面已经没有了君无渡的身影。
那一晚,南枝端着酒杯喝得痛快,水清珩也不阻止,只是柔和的目光大多落在她的身上,时刻注意着她的安危。
南枝本就是个开朗的性子,很快就和族里的年轻女子们打成一片。
她甚至一手端着酒坛,一手提着裙摆加入了跳舞的人群。
她脸上的笑比篝火还要灿烂热烈,南枝变成了曾经无忧无虑的模样。
天大地大,她终于有了自己的亲人。
心情好酒量便更好,后来好多人都喝得差不多了,南枝提着酒坛子坐了下来
酒气上头,她已经醉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