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住的地方什么都有,野迟暮收拾的东西都是小件,她给自己买的一些小礼物,乃至先前买的oga安抚用具,全部塞进去。
每次收拾时她都会偏偏头,目光忍不住往外看,倘若没有人帮她,她跟外面的舒馨可一模一样。
或者比她更惨。
野迟暮又多想了些,她不会像舒馨可那样随便下跪,如果她主动下跪,一定是为了方便她把对方拦腰砍断。
东西不多,小蝉手脚麻利,一直给她帮忙,三十分钟就搞定了。
她出来时,舒馨可还在掉眼泪,哭得梨花带雨,不停地求白青薇,喝醉了耍酒疯又像是穷途末路抓最后一根稻草,她抱着白青薇的腿,哭得楚楚可怜。
可惜白青薇并不是什么好人,“你的资本早就被你消耗完了,而且,我喜欢坏孩子,不喜欢脏东西。”
白青薇很无情,动作、话语都很残忍。
她扯了扯自己的裤腿,一点点将布料抽出来。
“都收拾好了”
听腻了舒馨可的苦水,她起身看向野迟暮,眼睛里没有特别喜欢的情绪,只是在传递“别让我失望”的信号。
房门关上,隔绝了出租里的脏乱。
白青薇在前面走,野迟暮和小蝉不紧不慢地跟着,野迟暮走得比较慢,白青薇凉凉地说:“不用同情你那个同期,以后也尽量不要和她沾上关系。”
野迟暮说:“我不是在同情她,我是在记住这个地方,提醒自己要努力往上爬,以后再也不要回来。”
“那就好,你是聪明人。”
谁也不是救世主,没那么多手拉谁一把,路是自己选的也是自己走出来的,所有结果都得自己承担。
野迟暮想。
她向来不会同情谁,更不会同情对她冷言相向的人,她是在记住这一刻,记住自己从黑暗里爬了出去,也在回味悲惨世界的凄凉哀嚎。
听听,多么绝望啊。
她看到舒馨可都哭了,哭得好丑。她真的好开心。
从小破楼里出来,身体接触到了阳光,她却没有停下来回味,她不喜炽热的光芒,除非是在床上。
这时,野迟暮才微微愣了下。
“野迟暮,好了吗”白青薇升后备箱疑惑地看着她。
“来了。”
箱子放进去,锁起来。
砰地一声,箱子待在黑暗的地方。
虽说,白青薇不建议顾知憬和野迟暮经常性见面,想着让她们两个人保持距离好上综艺,但是不妨碍顾知憬自己去找野迟暮,公司的事儿忙完她有大把的时间。
倘若她是原来的性子,这会儿她肯定在家里无聊的呆,现在有人渣这个人设支撑着,她做人做事她都能随心所欲、肆无忌惮。
一大早,她换了身薄款黑色衬衫,外头没搭西装,她从楼上下来时,也没人看出来她没穿西装。
一直等她到门口,顾世昌老神在在地说。
“今天肯定是高温预警,咱们家里这个爱面子的,连西装都穿不住了,你去弄点水果放在家里,晚上她们回来可以吃。”
管家应了声是。
刚过九点,气温就上来了,有名没名的虫儿被热的在草里乱叫,门口的石子路被晒得油亮油亮的。
野迟暮很配合经纪人的工作,她表现的很有上进心,用了早餐她就去见老师,练习声乐,踩音准,一遍遍学,不喊苦不喊累。
野迟暮平时的嗓音比较轻缓,是冷冷的调儿,似冬天刚过料峭春意来临时躲在角落里不想融化的冰。
她最早拍戏演了个爱而不得阴狠的反派,戏份不多,但是她演的入戏,剧情和她的人设贴合在一起了。一个小公主,娇媚可人,实际藏着狠毒的心思,屡次设计陷害男女主,男女主也屡次上当受骗,谁也没想到那么温顺可爱的女孩儿会是反派。
等到反派暴露身份,所有人都傻眼了。
主角还在给你煲汤,喊你妹妹,你回头杀的人家全族人片甲不留,再去跟主角身边,贴在她的耳朵撒着娇说:“汤好腥,姐姐。”
她似淬毒的荆棘,让人不敢靠近。
她演得太好了,许多人看得真情实感,总有种上当受骗,生出“一汪明月掉沟渠,你负我心剜薄凉”的恨意,就把她往死里头骂。
野迟暮跟着唱了很多声,她嗓音很干净,声乐老师主要是让她练感觉,练出自己说话风格,展出能别人喜欢、惊艳的部分。
教的曲子是特别简单,大家都会唱的小星星。
她试了几次感觉出来了,冷冷的点,带了些魅惑,“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似,午夜里的睡美人叼着带刺的玫瑰,唱着温柔可爱的小调调,再把路人哄睡了一口吃掉。
“嗯,带点冷笑。”老师说,“你很有悟性,再多试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