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说舅舅的事呢,祖母挂心,留下了一起听听也好。”
身侧的海朝云见状开口:“那我去厨房看着吧,别怠慢了贵客。”
弘曦看了一眼问道:“这位是?”
盛竑:“她是长柏的夫人,姓海。”
六阿哥朝她轻点了一下头:“原来是舅母,也不必劳烦了,刘妈妈我是知道的,她是最能干又扛事的,她去厨房看着就好。
舅舅挂心舅母,早点听我说完,也可放心了。”
王氏:“对对对,刘家的,你快去,去厨房盯着,好好做些菜来。”
弘曦抱着猫坐在椅子上:“说起来,团绒今日还没吃,还要劳烦给团绒准备些水食。”
刘氏开口:“奴婢这就去办,先前在宫里,白绣姑娘和我说过团绒的喜好,我现在就去安排。”
说完,刘氏应声出去。
弘曦看了盛竑一眼,老太太见状连忙开口:“茹安!去把下人都带出去,给六阿哥的马喂些好料,在外面守好,谁也不许进来。”
屋内一时间少了大半人,只剩下盛家人和弘曦。
弘曦开口:“我知外祖母定是着急,下了早朝,我去问了皇阿玛。
听皇阿玛的意思是,有人检举舅舅闻劾方谈,又疑心他与准葛尔暗中勾结。”
王氏率先开口:“什么叫‘闻劾方谈’?”
盛竑:“六阿哥说话呢!你别打岔!不懂的回头我再和你说。”
王氏也不敢说话,只是安静闭嘴。
弘曦接着开口:“刚才我从牢狱出来,舅舅在里面并不曾受苦,我也安排手下人多方打点,定不会饿着或冻着舅舅。
这倒是可以请外祖母和舅母放心。”
王氏:“那长柏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老太太:“朝堂之事,你不要随意置喙!六阿哥,劳烦你这么费心周全,有六阿哥这话,我们家也就放心了。”
弘曦:“闻劾方谈之事好说,只要我和皇阿玛解释一番,他会明白的。
但是勾结准葛尔一事确实有些棘手。
若我和皇阿玛开口求情,皇阿玛大概也会放舅舅出来,但是这并不是最好的法子。”
听到这,盛竑便知王氏一定要开口,于是在她开口前瞪了一眼,王氏也把话憋回去了。
弘曦:“舅舅的意思是,须得让皇阿玛去了对他的疑心,再将他放出来才好。
否则疑心易生暗鬼,舅舅就算出来了,也于前途和未来无益。
所以舅舅自请要在狱中,与外界断联一两年,等皇阿玛彻底相信他没有勾结准葛尔之后。
我再去求情放他出来,如此才算是两相便宜。”
王氏:“一两年!!我听说那牢中阴暗潮湿,又有鼠虫出没,如何住得?”
弘曦:“狱卒中有个叫赵老九的,是我已经打点过的。他会好好看顾舅舅的。
外祖母和舅母若是想送些东西进去也使得,只要找他就好。
不过我提醒外祖母几句,只能送一次,若是送的多了,那舅舅在狱中的苦便白吃了。”
海朝云听到这话,已经悄悄拭了两回泪。
却还是行礼道谢:“多谢六阿哥周全了,臣妇感激不尽。”
弘曦点点头:“舅舅今日也与我说了很多,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家中。
外祖母,舅舅说你遇事急躁,请您放宽心,他没事的,您不要太过牵挂。
外祖父,舅舅说请您照看家里,也不要忧心。
还有舅母,舅舅也有话请我带到。”
海朝云连忙正色等他开口。
弘曦:“舅舅说您私下为了此事,定伤心了不少,让您放心,他没有大事,定能平安归家。”
王氏听到这话也哭了,手上拍打盛竑:“你听听,他自己都坐牢了,还记挂着家里,我可怜的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