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姜映梨耸了耸肩,跟上他的步伐。
“你可有需要的工具?”
“什么工具?”姜映梨跟在他身后出了门,目光在四周逡巡打量。
她在的应该是小院,虽然不清楚位置,但小院却并不小,至少有四间房。
而院内正中植着一棵高大的亭亭红枫,赫然是这片小天地里最耀眼的存在。
现在正是秋日,枫叶正被霜染红,从叶根到叶尖蔓延开来,都是热烈张扬的鲜红。
跟着阿幸往外走,姜映梨就发现,这位院子的主人应该很喜欢红枫和银杏。
因为不仅仅是那小院,就是外头处处都是艳丽的红枫和璀璨金黄的银杏,连绵不绝地铺展出去。
光线穿透叶片,枫叶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银杏叶明亮灿烂,犹如被阳光镀上金边,扇形的叶子小巧玲珑,在枝头摇曳生光。
清风拂过,枫叶和银杏叶交织轻撞,飞舞着落地,红的黄的,铺成了五彩斑斓的地毯。
饶是姜映梨也不禁这样奇妙鲜活的视觉效果屏住了呼吸。
她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真美。你家主子很喜欢银杏和枫叶?”
阿幸觑了眼,淡淡道:“主子喜欢热烈的东西,因为那让他感觉人生更有意义。”
姜映梨微讶。
阿幸继续道:“主子答应见你,也允你看诊。你可有需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准备。”
姜映梨:“……没有。看诊望闻问切即可。”
阿幸颔首,领着她绕过堆砌的巍峨假山,七绕八拐,终于到了正院。
正院的守卫更加森严一些,几乎是三步一岗,而且个个都面容严肃,配着长刀。
姜映梨看了那些守卫几眼,总觉得哪里有些许熟悉,只是还没等她仔细思考,迎面走来了一位侍从。
“于信……”对方刚说了句话,结果抬眼就看见阿幸身后的姜映梨好奇地探头望来,顿时瞳孔骤然一睁,然后若无其事地低下了头,语气平静而和缓。
“……主子让你们在外等候,主子还有事情要处理。”
阿幸,不,于信颔首道,“是,奴已经带了大夫过来。”
那侍从低眉顺眼,也不曾再抬头,只淡淡应了声,就转身离开了。
动作很是麻利迅速。
姜映梨瞧着就像是落荒而逃,她眨了眨眼,感觉有些不对劲,不过也没出声。
她转眸看向于信,“原来,你姓于啊?于信,那个信?”
于信闷闷地应了声,没有应声。
姜映梨颇感无趣,“你对我倒是很了解。我还以为我们这一路相互扶持,已经是值得信任的朋友了,却没成想,你竟是连姓名都不愿意告诉我,哎,终究是我一厢情愿呢……”
“噗嗤!”
身后传来一道低笑声。
两人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位守卫正低头咳嗽。
于信蹙眉,瞪了眼姜映梨,“你别胡说。你还要是不要名节了?”
他就没见过像是姜映梨这般不知羞的姑娘!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啊!
他把她掳走,一般姑娘家早就哭哭啼啼了,不知该如何跟夫家交代了!
结果她倒是好,竟还口出狂言!
姜映梨看着他脸颊飞上红晕,不由倍感稀奇,她笑道:“……我说的不是实话么?”
然后,那抹潮红就有愈发浓厚,还要往脖颈下窜的趋势。
“胡言乱语!”于信懒得搭理她,别开脸去。
姜映梨挑了挑眉,倒也没再折腾他。
他们等了许久,久到姜映梨都坐在廊下数飞过去的飞鸟,拉着旁边的守卫唠嗑。
当然大家都是不敢跟她唠嗑的,当值期间可不能失职。
他们对姜映梨也颇感好奇,没想到她一个姑娘家,瞧着年纪也不大,到了这样陌生的地方,竟也不害怕,还敢随意跟男人八卦,实在是有点胆大包天了。
也不知于信是从哪里抓来的人!
恁不知天高地厚了!
就在姜映梨有些失了耐心时,终于有人来请两人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