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琉辉若有所思的目光短暂地停留在她的身上。
「琉?」
「我不会告诉你。」
那就像是在刻意地提醒她,答案不是能那么轻易就得到的。
因此在他转身走掉时,她也没有打算去追问什么。
随后走出来的梓,心情很明显地感到沮丧,连声音也虚弱了不少。
「你都听到了?」
「因为你有提到我,所以我才想听听看的。」
真的是不怎么开心的话题。
整件事的走向不是她能预测的,有着太多的不确定。
「这样啊那你可以割伤我吗?」
她听到他这么问,反常地停顿,没有开口回应,把掌心朝上,伸出了手。
看不出她的表情底下有什么样的想法,能看见她没有恐惧和害怕。
如果是平常的他,应该会注意到这一点,问她打算做什么。
但他却带着期待,把刀刃交到了她的手上。
冰冷的触感和金属的沉重,还有彷彿要划破皮肤的距离。
对她来说,其实这些并不陌生。
「梓,我现在是笑着的吗?」
她语调放缓却依然直白的提问让他感到困惑,迟疑地做出了回答。
「不是。」
「琉刚才是笑着的吗?」
「琉辉刚才也没有笑。」
「为什么没有?」
「因为我惹他生气了所以他才不想弄伤我。」
不懂她问这些的理由,他不喜欢没办法理解的感觉。
他不想去思考可能会打破现状的问题,希望她可以不要再问下去了。
「拜託你快用手上的刀惩罚我。」
「你知道你现在,到底待在哪里吗?」
「我知道,可是我就只是待在这里这样根本不够。」
「但是,被我弄伤也没用。」
像在简单地陈述一件令人遗憾的事实
连自己都伤害过,却没有真正的逃离身心上的痛苦。
甚至连那样的证明都全部消失了。
那也是她最后一次待在栏杆外的漫无边际的黑暗。
本来以为不会再醒来,却还是从乾涸的血水中清醒。
(我还是不觉得需要后悔。)
弄痛别人也不难过、不愧疚。
当时她总算能理解那些目光毫无温度的原因。
「害讨厌的人受伤,被处罚的是我」
「弄伤不讨厌的人,有哪里做对了吗?」
在能够理解之前,她几乎从来没有去深思自己的好恶和是非对错的问题。
(可是,不想做的事是不论对错的)
她哀伤地握紧了手中的刀刃,轻轻地抓住他的衣领,希望他冷静下来。
「我不会怪你」
明明像是听懂了,他却还是执意把刀尖朝着他自己。
淡然的语气带着一丝坦然的笑意。
「是我自己想受伤的。」
手被他抓住,被迫举起刀刃,她立刻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