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宴时锦淡淡道。
徐嬷嬷:“佛堂附近不能传辇,还得辛苦公主殿下随奴婢走一段路。”
宴时锦既没说原因,她自然不能冒昧地去问。
宴时锦轻轻点头,走了两步后,忽然又问道:“徐嬷嬷,我能信你么?”
此刻她很想同人说些
话。
徐嬷嬷是在母妃去世后,父皇才拨到她身边伺候的,从小待她视若己出一般,她自然是不怀疑徐嬷嬷的忠心,可事关母妃的死,涉及颇大,她无法不小心。
徐嬷嬷忽地十分郑重地弯了弯腰,语气虔诚道:“当初奴婢受过已逝婉贵妃的恩惠,先皇更是待奴婢亲善,这些年伺候殿下您,说句僭越的话,奴婢早就将殿下看作骨肉至亲,奴婢这条命都是殿下您的,还请殿下相信奴婢。”
宴时锦心头一暖,鼻头一酸,又忍不住地掉起了眼泪。
“先回去吧,我们回去找迎春。”
徐嬷嬷一愣。
迎春之前便被留在了外面的公主府里,她一人在栖梧宫等待宴时锦的消息。
如今宴时锦既记得迎春的名字,许是已经恢复了记忆。
又或是,她本来就没失忆过……
公主府建在离皇宫不远的凤照街,这名字还是先皇御赐的,知道宴时锦喜欢清静,特地挑了个人不多的好地方。
后面就是一大片天然湖泊,离最繁华的主街也不过一炷香的路程。
“公主殿下,您终于回来了!奴婢好想您……”
迎春早早就收到了宴时锦被寻回的消息,本以为还要过几日才能见到自家殿下,却不料这么快就将人盼了回来。
小丫头一看到宴时锦,眼眶就红得像个兔子。
宴时锦虽同她说过莫要太担心,可世事无常,她又如何能彻底放下心来,听传话的人说,宴时锦可是伤了脑
袋,失了记忆的!
一想到这,她就忍不住咒骂裴容八百遍,暗道裴容此人当真是不靠谱极了!
宴时锦面现疲态,忽然抿着唇,上前将迎春抱住。
迎春微微一怔,正想说些什么,却感受到一股湿意沾透了衣裳,落在了她肩颈上。
徐嬷嬷见状将房门合上,点了宴时锦素日里最喜欢的安神香,想着能助她平复些情绪。
“我没有完全失忆……迎春,徐嬷嬷,你们还记得我母妃么?”
宴时锦哭完后,将那手绢从怀里掏了出来,铺展在手上。
“她原是,为人所害才丢了性命……我却一直都不知道。”
说了两句,宴时锦又忍不住地抽抽搭搭起来。
迎春一脸的惊色,她从小就跟在宴时锦身边,自然认得月姑姑的字迹和她用过的手绢。
登时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眼里也铺满了泪意。
“贵妃娘娘和月姑姑竟……”
徐嬷嬷投去一个眼神,示意她慎言。
宴时锦内心一片悲痛。
徐嬷嬷和迎春不知她前世遭遇,更不知晓她们自己的结局是如何。
可她……却都是明明白白记得的。
徐嬷嬷面上情绪却复杂,“殿下,其实奴婢……早已知晓,是月儿临终前告诉奴婢的,当时贵妃死得蹊跷,没有证据可以指证当今太后,她只能含冤而去。”
“之所以不让奴婢告诉殿下您,也是因为当今太后权势太重,而殿下您年纪尚幼,怕殿下您知道真相后冲动行事,不是
他们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