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穗瑶一向不是相信鬼神之说的人,对这等女子忽悠情郎般黏糊糊的借口,也从不屑一顾。
如今倒是奇怪,难不成是皇城里走漏了什么消息?
“殿下也知道,我如今也是年纪不小,到了舞象之年,边关城民一向淳朴,心眼子实在,他们还觉得我同殿下迟早会成亲,所以……”
许穗瑶暗暗叹了口气,神色颇有些酸楚道,“殿下你走这么些日子,对我也没任何交代,城里头的人便不免生了怀疑,觉得我是被抛下了。”
裴容默了默,当时他也没想那么多,和许穗瑶的事情确实尚未处理妥当。
许穗瑶一向心性坚韧,想来城里流言势头颇烈,才惹得她有些听不下去罢。
“你和伯母可有受什么为难?”
见裴容没有否认婚约,还关心自己,许穗瑶心头微微泛着甜蜜。
她大方一笑,“那自然是没有的,我其实也不信那些多嘴之人的无稽之谈,只是殿下也知道,我母亲素来是个耳根子软的,身子也不太好,又很是关心我的婚姻大事,听了那些话心中就容易多想,我怕她出什么事所以……才不请自来来了皇城,殿下若是觉得唐突,我回去便是。”
裴容放柔了神色,“本王没有那个意思,当初是本王欠你一个好的交代,考虑不周全,才累得你如今跋涉千里,奔波而来,你外祖父那边,应是还没去吧?”
许穗瑶点点头,“穗瑶一时急着想见到殿
下,所以没想太多,就先来了王府,如今想来,身为女子行为却如此唐突,实在是于礼不合。”
未出阁之人,莫说是去男子家做客,就算是定了亲,想要上门也当寻个合适的理由和时机。
更何况是如她这般,天蒙蒙亮就往容王府里闯的行为……当真是胆大至极,被传出去了,可是要坏名声的。
裴容:“无事,本王府里的人嘴严,你舟车劳顿,一路上应当是累极了,本王先派人送你去你外公府上,白日里寻着空闲时候,再去上门拜访。”
在皇陵里待了一夜,他亦是有些疲色,心里又挂记着阿叔的事,兴致便不太高。
他待许穗瑶是有些不同的,这么些年来,能和他说上话,让他看在眼里的女子,也就只有许穗瑶一人了。
许穗瑶是个好姑娘,值得被人深情对待,最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那般。
现下他却是做不到的。
许穗瑶莞尔回道:“王爷一向辛苦,事务繁忙,快些好好休息吧,左右我这回来了一时半会也不会走,王爷哪日来府上拜访都是一样的。”
“好,过去了好生养养,你如今实在太瘦了些。”
许穗瑶含羞点头,正因为裴容的关心有些窃喜时。
却在裴容路过的刹那,闻到了一股女子身上才有的脂粉香气……
她心头一窒。
好似从始至终,裴容对于他身边已有佳人的猜测,都未置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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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陵中浑浑噩噩过了几天的宴时锦,
终是将身子都养得爽利些了。
这日她正用着糕点,却忽然从里头吃出一张小纸条来。
“今晚有贼,将计就计。”
还是上次那般歪歪扭扭的字体,宴时锦一眼看穿是谁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