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竟当真是要走。
宴时锦手握成拳,强迫自己不要先败下阵来。
她本也不是抱着埋怨的意思,只是话赶话,说到那份上了,想借机刺激裴容让他伸出援手,顺便也出口心中恶气。
裴容竟还当真听进去了不成?
五步,十步,裴容擦肩而过,逐渐走远。
眼看要出了院门,宴时锦怕他这回是动真格的了,深吸一口气,开口唤他,“王爷,是我僭越了,不该同你玩笑……”
她能看出裴容也不喜欢太温顺的女子,同她斗嘴时也没表现出反感,倒觉有趣。
可这使性子的度,却是不好掌控的。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她本就是弱者,自当没有冒险的权利。
裴容就是爱看她低头的模样,想要求他,便得拿出这个态度。
“啧啧,这主子也会演戏了?”
屋顶上的二虎将身子往后一缩,只探了个头瞪大了眼望着下方景象,嘴里小
声嘀咕。
裴容轻功极好,若当真想要离开,出了奉天殿直接足尖一点便是。
何故费这些劲非要走到院子门口去?
摆明了就是在给四公主留余地啊!
裴容身形未动,却也没有说话。
宴时锦知趣地走去,抬手环住他的腰身,乖巧地将脸贴上,“王爷,别走……”
裴容背对着她的脸上,眸光一深。
“四公主既觉得本王贪图美色,又说这些勾人的话将本王抱着作甚?岂不自相矛盾?”
宴时锦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同裴容之间每每都不能好好说话。
有些玩笑说着说着也能惹得不愉快。
想来也是,他们之间本就没有情意可言,裴容无赖,一向缺乏耐性,那般高高在上的他,怎会去揣度女子心思?
她对裴容的感觉更是复杂。
既抗拒用这样的方式去留住他,却又不得不让自己变成那副讨厌的模样……
所以总会情绪不稳,总是下意识地就想在言语上为自己找补一番。
“王爷,我只是有些心乱,想让你帮我。”
“孟林那厮品性卑劣……我若当真嫁过去,会死的……”
这却不是假话。
宴时锦不觉被勾起了悲痛情绪,眼里泪光闪烁,小手也不由收紧。
裴容暗自叹了口气,转过身将宴时锦拦腰抱起。
“四公主明白留下本王的意思,当真要如此?这回不觉得是本王逼迫你了?”
宴时锦垂着脸没有回答,小手却轻轻勾着裴容的衣带。
裴容心头一热,将宴
时锦拦腰抱起。
“这回在妆台那儿试试,刚好有铜镜,叫你将自个那副模样瞧个仔细。”
宴时锦:“嗯?”